婚心如故之陆少的心尖宠/婚心如故:陆少的心尖宠_江枫眠【完结+番外】(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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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所以……”陆庭修话说到一半,顿住了,他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年年……”

  我叹了口气:“我离开你的时候将近十月,年年是你亲生儿子。”

  陆庭修连呼吸都屏住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怪物。

  我料定现在把这些事和盘托出,他不会打我,所以放宽了心说:“华女士是我亲生母亲,我没有过别的男人,而且,这件事你爸也知道,所以他想把我逼走,却要留下年年。”

  陆庭修攥住病床的边缘,手指骨节泛白:“所以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实?”

  “刚开始是不想告诉你,后来是不敢告诉你,不敢我怕现在要是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陆庭修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串模糊不清的哽咽,他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我握住他的手:“所以我要是出了事,你要帮我好好照顾他,但是陆庭修,有一点我要申明。”

  他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连声音都变了:“你说。”

  “我不希望他在陆家长大,以后像你一样被陆振明控制,他应该是自由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把他交给我妈,至于你,平时多来看看他就好。”

  陆庭修没说话。

  我皱眉看着他:“不行吗?”

  他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可以。”

  我笑了笑:“那就好。”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陆庭修问。

  我摇头:“没有。”

  “那我出去一趟。”说着他不等我反应,起身就快步走出去。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我在病房里等了十多分钟陆庭修还是没回来,我有点担心他,于是起身出去找他。

  沿着住院部走廊一路走出去,在尽头的抽烟区听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呜咽声,我脚步一顿。

  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凌晨四点钟的天还是黑蒙蒙的,陆庭修蹲在抽烟区的地上,不断颤抖的指尖夹着一根烟,他抽一口烟用袖子擦一下眼泪,抽一口烟擦一下眼泪,但眼泪却像怎么都擦不完似的,最后他干脆把烟丢到地上,连埋进臂弯里,断断续续的哭出声。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看着陆庭修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眼眶发热,这一刻,我觉得什么都可以原谅他了。

  我到底还是没走过去,转身悄无声息的回了病房装睡。

  陆庭修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回来,见我“睡着”了,他往沙发上一躺,一夜无话。

  第二天,华女士带着年年老陈,送我进手术室。

  明明上战场的人是我,愁眉苦脸的却是他们,事到如今,我反倒觉得心情很轻松,见年年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对他招手:“儿子,过来。”

  年年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我伸手抱了抱他:“干嘛这幅表情呀?给妈妈笑一个。”

  年年对我龇牙咧嘴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顿时忍不住乐了:“好了好了,不勉强你了。”

  年年拉着我的病号服袖子:“妈妈,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上次去参加的奥数竞赛快出结果了,到时候你还得陪我去领奖呢。”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这结果还没出来呢,你怎么知道自己能得奖?”

  “我一定能得奖。”年年信誓旦旦:“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把奖状奖杯送给你。”

  我摸摸他的脑袋:“好。”

  年年伸出小指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和年年说完话,我看向华女士:“妈,老陈,年年月底还得去打一次预防针,你们别忘了。”

  老陈擦着眼泪说:“不会的,我记着呢。”

  第376章清醒

  华女士神色复杂:“我也没忘,不过这种事最好还是你陪着他去。”

  我点头:“我也想,尽量吧。”

  和他们嘱咐完,我看了一眼陆庭修:“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陆庭修沉默了一会儿,说:“快点好起来,我要带你回家。”

  我愣住了。

  陆庭修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这么委屈了。”

  被推进手术室,麻醉针注射进体内,眼前渐次模糊,我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醒不过来,那这个世界,请代替我对我爱的人温柔一点-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父亲刚死的那段时间。

  养母整天疾病缠身,沈疏影叛逆中二,我整天都在为那个家操心,很多时候我都在心里抱怨,为什么我要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自我有记忆开始,我的童年,少年时期都充满了不幸,做不完的家务,写不完的作业,一直不上不下的学习成绩,还有沈疏影三不五时的恶作剧和养母的偏心,直到上了大学,这种压力才稍稍转移了一点。

  后来我和余北寒谈恋爱,结婚,毕业后找工作,在银行上班,每天面对各种奇葩客户,这其中有无论怎么劝阻都要给骗子汇款的中老年人,发现被骗后又扬言要把银行告上法庭,还有为了装逼涂改存折或者取款单的青年人,报警被抓时威胁说要炸掉营业厅……

  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我总觉得心累,想换工作。

  婚后有好一段时间,我每天下班回到家里还得给婆婆和余北寒做饭,动作稍微慢一点就会被婆婆各种挑刺,做出来的饭菜也是百般挑剔,那时候我总是在想,只要生个孩子,为余家生个孩子,我在家里的地位就能改变。

  再后来,我和余北寒离了婚,遇见陆庭修。

  再再后来,和他闹掰,我背井离乡,被华女士带回家,年年出生……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但细细回想这一生,除了苦,后来的几年时间我确实过了不少甜日子。

  这些甜有陆庭修给的,有华女士给的,还有年年,苏陌漪,我甚至觉得,连认识宋延卿都是一笔人生财富。

  感谢这些曾经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他们组成了我生命中各种不可或缺的精彩,人总是贪心的,我想,如果我死了,那我想带着这些记忆到下一世,再继续遇见他们-

  这一觉睡了很久,我感觉自己被裹在一个蚕蛹里,清醒的过程无比漫长,但是当耳朵出现嗡嗡的听觉时,我还是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炫目的白。

  耳朵能接收到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和密集,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在菜市场。

  这种感觉过了足足十多分钟才慢慢消失,嗅觉和感觉也渐次回归身体,我觉得像是一个被拆散了的机器人,浑身的零件再次被组装在一起,所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哪儿哪儿都不协调。

  第一个发现我醒过来的人是年年,他本来坐在床边做题的,抬头的时候发现我睁开了眼睛,他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跳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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