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几分钟,他又回来了,手里握了一条白色乳膏。
走到她面前时伴随着抬手扯掉领带的动作,也许徒步出去买的药,一来一回走得急,有些热。
话是对着她的,“我给你擦,还是你自己来。”
吻安看了一眼,避免接触,还是把药拿过来了。
低头抹了两下,抬头发现他敞着三粒衬衫纽扣,站在那儿看着她,带着审视。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问。
她放下膏药,还是那句话:“没有。”
话说完,她皱了一下眉,盯着屏幕,带着略微的狐疑和惊愕。
“怎么了?”郁景庭看着她的冷淡,又见她拧眉,走了过去。
吻安却十指敲了一下,淡然道:“没什么。”
就那么突然,她从座位起身,“今天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先回去。”
郁景庭岂是好糊弄之人?
淡漠却敏锐的眸子淡淡的映着她,那股子老成斯文之下的危险却没发出来,只说:“没看到你的车,打车来的?”
见她点头拿了外套,他也拿了手机,“我送你。”
吻安终究是在门口停住,转过身看他,“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跟他结婚了,有些事就不合适。”
男人却似是而非的挑眉,“送朋友,或者妹妹回家,很不合适么?”
哪怕只是普通同事,男士送女士也是绅士,没不合适。
吻安微皱眉,“总之不合适。”
她不坐他的车,自己打车走,可中途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后视镜,竟然看到了郁景庭的车。
他在后边跟了一路,居然没让人超车,也没被挤到一边,不远不近,就那么跟着。
“姑娘,你的追求者吧?”师傅笑呵呵的开玩笑。
吻安僵硬的动了动嘴角。
师傅又道:“这得多喜欢才能这么变态?”
嗯,有个词吻安觉得用得正好,不同于她说宫池奕的变态。
郁景庭这样寡情的人忽然专注了,专注到执拧,让人觉得害怕,那就是变态。
……
回到香堤岸,郁景庭也从车上下来,也不勉强跟她搭话,只是站在车里边,一手按着车门看着她进去。
吻安没空去搭理他,一路快步进了家门。
“太太回来了?”白嫂从厨房出来,笑着,“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她笑了笑,一边换了鞋,道:“我还有点工作,一会儿下来吃。”
白嫂点头。
她已经快步往楼上走。
今天回来得比以往早,不是不想继续工作了,只是不能继续用郁景庭的网络了。
如果结果真的是她预见的那样,直接用宫池奕的网络无疑是最安全的,因为就算查到,也无所谓了。
自己查自己有什么意思呢。
打开电脑,她没有半点犹豫,就算结果可以预见也要走到最后一步。
金融方面没有任何报道说过这一股邪流,华盛顿到仓城,兜兜转转经过很多曲折。
可这些都没有逃过她的追踪。
也许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那些手法太熟悉,能跟她的黑客手法相似的,除了她教过的展北还有谁?
她坐在那儿,双手抱着膝盖,一阵阵的冷,目光定定的盯着屏幕。
每一条结果跳出来,她抱着自己的力道似乎也紧一些。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条目闪动着,黑白红交替,看着真是悦目。
他说过,最喜欢黑白红搭配,是不是也很喜欢这些?
吻安忽然发觉自己在笑,却不知道在笑什么,最后一丝晚霞从窗户透进来,她的确看到了自己笑着的脸映在电脑屏幕上,看起来真实美,又很凄凉。
下巴放到了膝盖上,安静的闭了眼。
她的资产,不,是顾启东的遗产,都进了宫池奕的手里。
她麻痹了自己两次,原来真的事不过三——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这样了。
良久。
她慢吞吞的起身,没有表情的去了他的书房,避过他的安全墙,却发现怎么也进不去他的系统了。
吻安浅笑。
他防着她。
他防着她?
他处理完顾启东、古瑛,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都吞了,不声不响,从不提及,没日没夜的宠着,然后防着她?
☆、157、酒吧买醉
他处理完顾启东、古瑛,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都吞了,不声不响,从不提及,没日没夜的宠着,然后防着她?
“咔哒”一声,书房门忽然被扭开,靳南神色凝重的站在门口,看到她的那一瞬,拧了眉,“……太太?”
吻安看过去,眸子一片沁凉,“很意外么?……他让你留在我身边,就为了防着我?”
她从那头起身,淡淡的走过去,累得语气都没了起伏,“不用你跟他汇报,我会自己找他。”
然后径直下了楼。
靳南在书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吻安已经安然坐在餐桌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安安静静、优优雅雅的用餐,好像吃得比平时多,也比平时慢许多。
白嫂没见靳南是什么时候来的,只看到他表情凝重的从楼上下来,又径直出了门。
皱了一下眉,白嫂看了餐厅里安静吃饭的人,也没多问。
吻安吃完饭从桌边起身,“我出去走走。”
也没有加件衣服,换了一双平底鞋就出去了,白嫂知道她下去喜欢出去走一走,也没多想。
还是她常常走的那条小道,只是忽然觉得今天格外冷清,别说鸟语花香,连一丝风都没有。
吻安以为自己会很心痛,很愤怒,会想歇斯底里的发泄被当了这么久棋子的委屈。
可她出奇的平静。
站在地势优越的地方,俯瞰仓城郊外的景色,手里一直握着手机,她想给他打过去,亲口问问。
竟然不太敢。
许久,电话拨出去了,打给了郁景庭。
“明天我去你公司,跟你谈谈。”她不可能再要所谓的遗产,不想跟宫池奕争,就算他利用了她,当初是她自己往里跳。
她认栽还不行么?
郁景庭从下午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捏着电话,眉头淡淡的皱着眉,“如果有事不想跟我说,可以陪你喝两杯。”
吻安笑了笑,女人在自己头脑不清楚、心意慌乱时找男人喝酒多少带了犯贱的成分,自然不会答应。
挂掉电话,她在想,当初为了宫池奕能早点从监狱出来,她走捷径、豁出去了去陪郁景庭,是不是也挺犯贱的?
脸上的笑意忍不住的放大。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陪了其他人将近两个月,就算他们只是同房不同榻,就算她只是做戏,可另一方是认真的,甚至知道她对郁景庭用药后有过肢体接触,他怎么能不介意?
可他也只对着她板着脸不长的时间,那时候觉得他若是介意就不算真男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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