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被他转回来,“你到底怎么了?”
她看着他,已经很忍耐,“你能放开我了么?”
聿峥不是没看出来,从上次开始,她对沙发很厌恶,这次也只有他坐着,她压根没要坐下来的意思。
他没动,“告诉我。”
北云晚许久的沉默,半天才讽刺的笑,“就那么想知道为什么忽然放弃你了?”
“你应该没见过谁会把掉粪坑里的东西再吃进嘴里,这么说能懂么?”说得足够恶心了,“我就算再爱,也绝不要二手货。”
可聿峥拧了眉,直接问:“我碰谁了?”
她依旧笑着,“看来我当初应该给你们留个影,做纪念?”
聿峥薄唇抿了起来,“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没有除你以外的女人,够明白么?”
北云晚松了抗拒的力道,“已经无所谓了。”
“我有所谓!”聿峥把话接了过来。
他现在也算是体会到了当初每每对她冷漠,她是什么样的心情——道不明的抑懑。
她也不想跟他争执,忍着这个她极度不喜欢的地方,看了他,“要不你把北云馥叫回来,你们俩再摆一次姿势?”
这话让聿峥眉心打结,复无比笃定:“没有!”
她不耐烦了,“我不在意……唔,聿峥!”
她越是这样的不耐烦和无所谓,越是让人心里抽搐,忍不了。
北云晚是真的生气,但也并非一点没听进去,他没必要为这种事死不承认,但每次都一脸冤枉。
更可气的是她丝毫抵挡不了他。
气息炽热交缠,望着她沦陷聿峥才觉得稍有平衡,声音低哑,“不是余情未了?”
她朦胧睁眼,看了他好一会儿,无力的笑:“我一向把性和爱分得很清楚,你不是知道么?要不然那么多男人上过我床,我也太博爱了。”
她到底有多少男人,聿峥最清楚,但这种话着实不入耳。
原本没打算真碰她,可聿峥改主意了,冷唇扯了扯,“正好,以后本少不求名分、无私、义务满足你,随叫随到!”
适得其反的境地让她有些慌,但已经来不及了。
刚刚说一路没吃,正饿着的男人,的的确确身体力行的告诉她有多饿。
不知道多少次,她只能拿出最后一点力气瞪着他,“差不多得了,你别太过分!”
聿峥低眉,脸上惯常的冰山样儿,却也扯了嘴角,嗓音沙哑无比,“要不要换个语气求饶?”
她几乎咬牙,“聿峥!”
男人只略微勾了一下嘴角,咬了她耳窝,“最后一次……”
极度勾人心魂的低声。
中间聿峥的电话响过,但他一概没管,等彼此的气息都平静不少,他才拍了拍她手臂,“真的很饿。”
北云晚闭着眼,疲惫至极,手指尖儿都懒得动。
好一会儿,只是一句:“别以为今晚这样,咱俩的关系就有所改变。”
聿峥薄唇微抿,低声:“说了是我不求名分,义务伺候还不行?”
说罢,他又拍了拍她,“休息半小时,帮我做点吃的?”
虽然他这么说,但人已经从床上下来,去拿了创可贴、棉签,回来先给她擦了擦划伤的地方,把创可贴贴好,“今晚别洗澡了。”
她没动,只是目光随着他移动,还从来没见过冰山一样的聿峥这么低态度的时候。
好一会儿,才讥讽的笑着看他,“不怕我给你下毒?”
还敢让她做吃的。
聿峥已经走到衣柜边,伸手却顿了顿,微蹙眉,侧首:“我的睡衣呢?”
上次他来的时候就带了自己的生活用品,因为她的房子,她的东西都不让碰,严重洁癖。
“扔了。”她淡淡的一句,满不在意。
聿峥看着她,略微深呼吸,最终什么也没说,直接去了浴室冲了个澡拥了她的浴巾裹在身上。
北云晚看到了,柔眉皱起眉,但也没说话,缓了会儿才起身准备去厨房,不做吃的是没法打发他了。
但是,就算北云晚给做了吃的,聿峥也没打算连夜离开。
凌晨,她已经睡了,他还在公寓外,因为家里她不让他抽烟,只好在外边抽,顺便给宫池奕打了电话。
彼时,宫池奕还在车上,给吻安的短讯还没发出去,聿峥的电话先进来了。
“怎么了?”他略微坐起身子,嗓音低沉。
聿峥吐了一口烟圈,冷眉微蹙,“你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
宫池奕薄唇微抿,只眉尖微动,“如常。”
才听聿峥低低的道:“有人给她寄了孩子的照片,如果你那儿没动静,那就是拿我开刀了?”
这让宫池奕悠然的神色紧了紧,深眸轻轻眯起,“孩子不是在沐老那儿么?”
就算不说沐老,北云晚身边还有沐寒声,就这样的背景,还敢有人动北云晚的孩子?
聿峥低眉,弹着烟灰,“成年人有自主意识,可那只是两岁多的孩子。”
真要有人动手,防不胜防。
电话这端的宫池奕沉默许久,“他若是真想瓦解我、弄垮沐老,就不可能只是单方面动作。”
但目前,其余方面一切平静。
聿峥还是那句话:“什么事都能马虎,唯独这个不行,以后除了联合第一岛尽快解决南岛问题,你那边的事我可能分不了心,你自己留神。”
宫池奕微微勾了一下薄唇,“放心……也不妨给沐老打个招呼,让他仔细好儿孙,荣京这边有沐寒声,不会有问题。”
聿峥说了句“但愿。”后挂了电话。
宫池奕的车里很安静,许久,电话还在掌心把玩,若有所思。
易木荣朝后看了看,“行程有变么?”
他这才收了手机,“不改。”
易木荣一笑,继续开车,他本来是等着顾小姐应酬结束,临时接了他的电话,正好把他接过去,再让他和顾小姐一会儿从会所走。
宫池奕又一次倚回座位,想着聿峥的话,看了易木荣,“安排谁在她身边了?”
易木荣侧首,“金秘书,顾小姐挺倚重的一个小姑娘。”
男人眉峰微捻,“再倚重也只是个女人。”
倒是易木荣挑眉,“那可不,金秘书以前好像拿过国际武术类的奖杯,后来退下来考了公职,当初是我亲自帮顾小姐挑的人。”
他没再谈这个,只道:“稍微快点。”
易木荣笑了笑,“您放心,顾小姐酒量好,没人能把她灌翻,去早了指不定还打扰她兴致呢,顾小姐脾气可不好对付!”
宫池奕几不可闻的勾唇,“仓城人可都说顾吻安脾气好得很!”
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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