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荣可不能再接话,只暧昧的从后视镜看了看,“我说,您会不会哪天就和顾小姐成就佳缘?反正只有顶层两个领导知道您身份,不影响。”
后座的人不言,只转头看向车窗外。
刚安静了一会儿,宫池奕的手机再次响起。
他低眉之际,看到是她打过来的就直接接通,“安安?”
“易木荣是不是去接你了?”吻安的声音,中间夹带略微的吸气声。
宫池奕敏锐的蹙起眉峰,“怎么了?”
吻安笑了笑,只是轻巧的道:“没事,我在车上呢,要不……你先回去?”
很显然的不对劲,他沉了声:“在哪?”
她也只得说实话,“刚刚从老地方出来送大臣先走,正好门口发生了点冲突,我被飞出来的车子碎屑砸到了,没什么事。”
“伤哪儿了?”几乎是她话音落下,他紧着沉声问,“你是不是去医院路上?”
吻安看了看窗外,“嗯,快到了,你出现不合适,所以……喂?”
宫池奕不猜都知道她会说什么,拍了易木荣后座,“会所最近的那个医院。”
医院叫什么他都一下子叫不上来了,所以易木荣皱眉,看起来有点严重,也不多问,加了车速。
等他们到的手,吻安已经出来了,没什么伤,见到他的第一眼皱了一下眉,走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他不搭腔,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描,就差把她转个圈检查一遍。
吻安微仰脸笑着,“检查过了,真的没事。”
但是男人跟没听见似的,一手握着她、一手揽着往回走,低低的口吻十分肃穆:“再查一遍!”
她抿了抿唇,诧异的看了他,知道他担心,也不用这么小心谨慎。
最后也只是笑了笑,“好~”
顺着他的意思倒也是种享受,总比先前那样板着脸冷淡好吧?
等她又被遣进去查第二遍,宫池奕才转向陪同过来的外交部人员,眉峰阴郁:“怎么回事?”
外交人员是送大臣回去的,这是两年后头一次见到宫池奕真人,这会儿还没回神,倒是被他森冷的神色怔了怔,立刻低了眉。
才道:“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但极有可能是年轻人酒后飙车导致车祸,现场很严重,其实距离会所门口还百来米,车子撞碎后飞出来打到顾小姐了。”
说着,试探的抬头看了一眼立在面前的男人,道:“听医院的人说,车主是个年轻男孩,已经死亡,应该不是蓄意。”
毕竟是界内人,这些问题都是能想到的,但对方都已经死了,顾小姐被砸到看起来也只是巧合。
宫池奕薄唇紧抿,不发一言。
等到她出来,让医生亲自跟他交代了一遍结果才肯带着她出了医院。
上了车,吻安看着他,笑了笑,“你怎么这么紧张?觉得两年亏欠我了?当初离开的时候,差点没把我摔死呢。”
男人侧首,低眉看着她,似乎对她的话很受触动,抬手把她揽过来,“以后易木荣必须跟你寸步不离。”
她笑着,“意外事故而已。”
说罢,从怀里抬头看了他,“别是你想借着这事,去我那儿住吧?”
宫池奕眉峰微挑,干脆就这么定了。
吻安轻笑,故作嘲讽:“男人变脸起来也真是花样繁多!”
一路上,他没怎么说话,但愿只是意外,也最好,聿峥那边只是空穴来风。
回到她的山水居,也没让她落地,宫池奕从车里把她抱下去,直接往前走。
易木荣毕竟没见过这画面,呆了呆,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却见男人转过身来,似是嫌易木荣没眼力劲儿,沉声:“开门去。”
“哦哦!”易木荣这才看了手里的包,摸了摸,从里边拿了钥匙,率先过去开门。
进门之际,听男人低低的一句:“换个密码锁,带个木讷的在身边,万一喝醉了还进不了门了。”
这不赤裸裸的在嘲讽他榆木脑袋么?易木荣摸了摸鼻尖,倒也笑着:“所以您让我在外边呆久一些,多看看人情世故、多练练眼色,别总让埋头看那些卷宗办案。”
大门关上之际,他被宫池奕冷眉扫了一眼,“不用等了,明早过来接人。”
易木荣笑,夸张的欠身:“好嘞!您俩……过得愉快……嘭!”
门关上,幸好他退得快,否则鼻子都被拍扁了,却笑得满脸都是。
吻安被放在床上,抬眸看了他沉着的脸,笑起来,“有点感动!”
他进浴室放水,出来才帮她脱外套,抬眼,“感动什么?”
她笑着,“感动有人主动回来赎罪。”
“不过……”她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转了话音,微蹙柔眉,“实话,我当初也就是小小的用了点力气,谁知道你这么好勾引?还想着你再坚持一次,我就考虑考虑别人。”
收到了他冷森森的视线,吻安脸上的笑意不减,“你不知道郁景庭也在这座城么?”
当初他可是因为郁景庭才对她大发雷霆,提他必定变脸。
不过,这次是她先抿了抿唇,没再说下去,顺势勾上他的脖颈,声音轻下来,“我一直……很想认认真真的跟你道歉。”
男人起不了身,只得双臂撑在她身边,神色不动,意味不明的一句:“已经道过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是这个表情,还是很认真的看着他,“我当初,是觉得你没了内阁的力量,郁景庭若真对付你,怕你反击不了,带答应了他的条件。”
他俯身,轻吻,沉声:“知道。”
知道么?
她仰着脸,浅笑,“现在就算郁景庭回来,我也不担心了。”
宫池奕抬手抚了抚她的脸,“他没那个心。”
也没那个胆。
也就这一点,让宫池奕对郁景庭颇为放心,跟文字打交道的绅士,虽然有时候很阴,但他并不喜欢政界的尔虞我诈。
郁景庭这个人,但凡不喜欢的,就没人能勉强,所以无论多大的官,找他代理案子都是求着他的态度,否则他一个不喜欢就甩手走人了,走得还很绅士。
吻安笑了笑,“我当初也这么想,可我不敢冒险。”
说罢,又笑了笑,“再说了,他没这个心,却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了呢,对不对?”
被有心人利用……这样的字眼让他微微眯起眼,脑子里首先闪现的却是这段时间被案子缠住的于馥儿。
眉峰微蹙了一下,没太大表现,只低眉看了她,沉声温柔:“洗个澡?”
又问:“喝酒前吃饭了么?”
吻安仰眸,勾着他的脖子摇头,“你帮我煮面条?”
男人薄唇微勾,啄了啄她微微承迎过来的柔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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