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戴军神色凝重,我就道:“抱歉,我不该说那些的。”
“其实我很欣赏你,竟然对抗美援朝这么清楚,这说明你很爱这个国家,那你应该想将一些蛀虫都清除掉吧?”
“有心无力。”
“等哪个国家单位有招人,我就想办法将你安排进去,到时候就要靠你自己去打拼了。”
“谢谢戴局!”
“反正我是希望掌权的好人能越来越多,要不然,”沉沉叹气,戴军道,“算了,不说这些沉重的事,你准备准备,咱们九点出门。”
“去财政局?”
“对。”
“局长估计早上都不会来。”
“我去找管预算的科就可以了,”看了下时间,戴军就起身走向自己房间,“我去换中山装,你先吃你的早餐。”
准备得差不多后,我载着戴军前往财政局。
得知在公安局干了这么多年的戴军还没有自己的小车,甚至连我老婆那辆十五万的小车都是夫妻两存了五年才买下来的,我就有些纳闷。我搞不懂看上去如此简朴的戴军为什么会有装修那么高档的套房,更搞不懂戴军怎么会抽得起红河道。
我知道自己没必要和戴军绕弯子,所以就将疑惑说了出来。
戴军也没有隐藏什么,并将这些年的疙瘩事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就业初期,戴军算是比较幸运的,被分配到了县公安局,之后因为工作认真,并晋升为县公安局局长。在1995年的时候,戴军破获了一个跨了四个省的犯罪集团,再加上那时候深圳市市公安局恰好缺了一个副局长,上头就将功勋显赫的戴军提了上来。
再之后就是局长退休,戴军顺理成章地接替了他的职务。
只是,戴军这人太过于耿直,没办法像橡皮筋那样随意弯曲,所以上任这么多年,他只有往外扔过钱,从没往家里拿过不义之财。
至于他的房子,也不是他自己买的,是一个很敬重他的下属买的。那个下属2000年的时候下海经商,获利颇多,再加上2008年的戴军还住在装修简陋的小房子里,那个已经是商界名人的下属就给他买了房子,还将戴军的名字写在了房产证上,要不然戴军是死都不愿意要这前前后后花了两百多万的房子。
至于名烟,也是那个下属送的。
都说无商不奸,听完戴军说的,我还真想知道这个高尚的商人到底是谁,不过戴军都没有提起,我也就不再追问。
在财政局附近停好了车,我和戴军一块往大门那边走去。
走到保安旁边,戴军道:“你好,我找吴局。”
打量了我们一下后,保安问道:“你找吴局有什么事呢?”
“老家占地拨款的事还没有消息。”
“吴局出差了,起码也得半个月一个月的才会回来,你就留个号码给我,我回来了我和你说一声。”
“那副局也没有在?”
“一块出差。”
“预算科科长呢?”
“都出差了,”警卫显得很不耐烦,“反正财政局那些领导通通出差了,你能找到的都是没办法管事的,所以你就给我号码。”
市财政局的大小领导不可能都出差了,如果说是开重要的会议还有可能,再加上这警卫有些不厌烦地敲着桌子,戴军就道:“我是市公安局局长戴军。”
这么大的帽子往头上一戴,警卫直接吓傻了,他急忙站起身向戴军行了个有些蹩脚的军礼,并道:“等等哈,我问问。”
打过电话后,警卫道:“吴局和副局还真没在,吴局下乡,副局这两天哮喘又犯了,都没办法来局里。预算科科长确实是出差了,不过钱副科长有在,要不我给您打个电话?”
☆、第610章 奸诈小人
“我去找我就成,老钱我认识,”说完后,戴军就让我陪他一块去找钱学仁。
此时,钱学仁正坐在电脑前玩纸牌,听到敲门声的他很随意地往外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见是铁面无私的戴军,钱学仁本能地关掉纸牌,可他又突然想起戴军已经辞去市公安局局长一职,我干嘛那么怕?又不可能是来抓我的?
如此一想,钱学仁倒是镇定了,并起身走过去握住戴军的手,寒暄道:“老戴啊老戴,怎么突然跑来了,都不先和我通知一声啊?这边请,这边请。小周,你去烧水泡茶。”
钱学仁带着戴军到隔壁那间会客室后,像个外人的我就站在预算科前看着正低着头工作的赵雪。我又下意识地将赵雪和科室里的另外几个女人作比较,这才知道钱学仁为什么会看中赵雪。要说赵雪是白雪公主,那么另外几个就是平民和巫婆了,只可惜赵雪对物质的执着玷污了她那纯白的名字。
整理好眼前的预算文件,赵雪就伸了个懒腰。
刚要喝水,见我就站在门口,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的赵雪就吓了一跳,并立马往外走。
将我赶到外头,赵雪就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看你。”
“你这种人根本不可能那么好心的。”
“在你心里,我难道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吗?”
“至少不可能是好人。”
“就算我有良知,我也没想过要做个好人,除非我脑子坏了,”呵呵笑着,我道,“我不是为了录像的事,这个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是陪朋友过来的,就是刚刚那个,公安局前局长。”
听到如此吓人的称谓,赵雪更怕了,忙问道:“那杂种被举报了?”
“你卖出录像了吗?”
“哪里有时间去找买家,你又不买,”赵雪有些埋怨地白了我一眼,“反正你认识前局长,你有保护伞,那么你就买下我的录像,保证能让你收获名和利,怎么样?”
沉默片刻,我道:“暂时没兴趣。”
“鬼扯!”瞪了我一眼,吃不到葡萄的赵雪就走回预算科。
听完戴军说的,钱学仁依旧是一脸弥勒佛般的和蔼,并在喝了口茶后说道:“老戴啊,这件事我还记得,上次开会的时候就有讨论过。再之后我们把预算敲下了,并按照正常程序将款项拨给了市公路局。我们财政局能做的就是这样子,至于款项什么时候拨给村民,这事估计你还得去问公路局那边,这边管不到。”
“我前天就问过公路局了,我们又叫我来找财政局。”
“那你去审计局那边问一问。”
“踢来踢去的有意思吗?”戴军有些窝火。
“老戴啊,这就是你不对了,”钱学仁呵呵道,“你也在政府部门做过事,遵守章程这事你总晓得吧?我们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法,绝对没有踢来踢去。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你我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我该找谁要个说法?”戴军压着怒火,道,“咱们都是同一辈人,都是农村出来的,你也知道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都是靠田地为生,现在政府把地拿去修路,要是不尽快把钱拨给我们,你叫我们喝西北风?这年还他妈的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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