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将手死死攥紧,把光线捏得一滴不剩。
许妈妈第二天问他,有没有打开过她的包包,许竹说没有,不见什么了吗?其实许妈妈也记不清了,她洗完澡就睡了。
所以,她没有去怀疑,因为许竹的表情是那么平静,不慌不乱,像往常一样,衣服干净,漂亮的脸,漂亮极了,像极了梦里的某个人,让她有些心乱。
向迷鹿在窗口,快乐的声音:“阿竹,早上好!我爱你!”
许竹敲敲窗,叫她不要那么大声。而她楼下的向妈妈早已经听到了,冲上面吼叫:“哎哟喂,向迷鹿你要不要脸啊?你是女的,不是流氓!是我女儿!你妈我还要脸呢!”
迷鹿往地板回:“妈,不要吵啦!”
“你这是要气死我!”
渐渐往外走的声音,迷鹿在窗口看见了向妈妈这个点,是要去买菜。临走说:“你给我生性点!”
“我知道啦。”迷鹿冲她挥手。后想起许竹的事,“你妈是不是回来了?”
“是啊。”
“看来今天不能去你家了。”迷鹿在心里小声呢喃,觉得许妈妈一向不欢迎她,因为她看自己的时候脸总是沉沉的,让她觉得很生疏,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她在防备自己一样。
就好像自己,想抢走她身上的一件宝贝那样。虽然这样讲有些奇怪,但又是那么一回事。
许妈妈名叫许忘安,小时候迷鹿这样问许竹,忘安忘安,是要忘记什么吗?当然,这只是迷鹿的胡思乱想。
阳光又大又亮。
两人房子外的那一棵花椒树,一年比一年高,叶子随风摇动,是那么舒服。
以前许竹会在那里画画,会画风景、花朵、道路。迷鹿会坐他身边,故意对他耍流氓
。
她会故意将头低下,嗅他的领口。
许竹说她不像狗,像狼。嗯,色狼。
虽然许竹冷,但还是会宠溺地不去阻止她,只会说:“安静点,迷鹿。”
“阿竹,阿竹……”奶声奶气的声音。
向迷鹿总觉得自己是个娇小玲珑的人,因为眼睛不会看见自己,也没有镜子时时刻刻提醒她,她的胳膊有多大,她的身体有多宽,她的大腿有多发达。
“你在画我吗?”
“是啊,你不要动来动去的。”
迷鹿笑了起来,露出来的酒窝比任何事物都要漂亮,“你还是答应画我了。”
是的,在向迷鹿的百般纠缠下,他还是答应了她,大而宽的眼窝轻轻被阴影刻画得很深邃。迷鹿穿着肥大的裤子,不怎么好看,让原本硕大的身体更加膨胀起来。向妈妈一向没有什么挑衣服的眼光,她自己穿的衣服也是随随便便的一件运动服,不像别的家长会买漂亮的花裙子给自己的女儿,蝴蝶结系在背后,裙摆飘飘。
好在向迷鹿长得好看,穿什么也盖不住长相漂亮这个特点。
“画好了。”
许竹的声音比阳光还要温暖。这是一张黑白的素描,五官与□□都抓住了,连同那一棵花椒树,都被巨大的阴影画成万丈的光芒。
这张漂亮的画,从此一直压在许竹的书桌上,也压在他的心上。
阳光下,什么都闪闪发亮的。
迷鹿的脸像花儿一样,美好的,太过美好了,以致于未来的那些痛苦都充满骇异,不应该发生在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身上,与漂亮的男孩子身上。
向迷鹿偷偷啄了一下许竹的脖子,然后“咯咯”笑个不停。
许竹又干净又温柔。立体的五官开始长成了少年的模样,少女也如同果实,也许……也会面临腐烂的一天。
……
……
阳光干净又明亮,投落在教室的窗边,小心翼翼爬上白色的墙面,偶尔有发凉的微风吹过他们漂亮的面孔。
向迷鹿把笔尖在纸上磨蹭,背后传来白阮非的声音:“怎么?你又在写歌词啊?还在想着敲诈我一万块?”
“……”迷鹿转过头,甚至开口都嫌累,“我学习不行吗?在你眼中我是那么拜金的一个人吗?”
“是。”太简单,因为太简单而没有转折的可能,迷鹿有点儿来气:“你不要和我说话!”
白阮非的脸总是那么苍白,因为长腿总是伸不直,而蜷曲在桌下,但还是过界到迷鹿的椅下,迷鹿提醒:“这位同学,你的腿就要摊到我前面来了!”
“向壮子,”白阮非的声音像唱歌,谁知道真的唱歌,“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迷鹿不管他了,而朝许竹看,漂亮的后脑勺,漂亮的脖子,漂亮的衣领……什么都可以说成漂亮,没有什么不妥。
仿佛身上都是阳光一样温暖的味道,干净,清新,闪闪发亮。
开口会说:“迷鹿,你专心点。”
于是迷鹿“嘿嘿”地笑,露出好看的酒窝,现在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但仍精心打扮,从头到脚,都是价格不菲的东西。怪不得别人说,女人一生都在爱美。
现在讲的是一篇文言文。古人总是把长长的事情浓缩成很短的文字,连同巨大的悲伤痛苦,也是一字带过。
教室总是散发着疲倦的气息,每一个的嘴巴都在重复课文。阳光是唯一刺眼的东西,让迷鹿看见许竹,他的发丝柔软又浅色,好想揉一下……
“向壮子,你犯花啦。”
身后的白阮非又打搅他,回:“你不去唱歌,听什么课?”
“要你管。”他偷偷摸着她一束长发,迷鹿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你这还是好学生?劝同学不上学课的?”
“我说你,”她故意压低声音,“你没有看到老师在看我们吗?我都没有转过头,她看我干什么?”
迷鹿刚讲完,语文老师就点起迷鹿的名字:“站起来!”
迷鹿心里一蹬,感觉不好,也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这一站,白阮非都没有注意到而还在握着她的头发,迷鹿一站就垂下腰,头皮一阵钻心地痛!头发还在白阮非的手上拉扯,她回头,温柔全无:“白阮非你!”
白阮非赶紧松手。
语文老师咳嗽了几声,叫迷鹿来作题。
迷鹿根本不知道讲了什么,但她也算冰雪聪明,不用向谁投去求救的目光,迷鹿一下子就写完了答案,毕竟跟许竹这个高智商的人这么多年了,她也沾了不少聪明才气。
下课的时候,迷鹿大舒一口气,却听见外面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在聊八卦,上次她们还聊什么泰国人妖、韩国整容、日本化妆……这次是要聊聊中国P图吗?
迷鹿有点好奇,反正是免费的“电视节目”……
这个位置靠近走廊,一言一语都能够听见,只不过这一次,她们聊的是隔壁学校发生的事。他们学校的旁边,是医学院。不远不近,但还是很少有新闻传出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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