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先生_之赫蓝【完结】(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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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两个人在渡城各种疯玩,一直玩到晚上十一点。临分别前,曾培鸣甚至还想过和顾非也去酒店,或者直接去顾非也的一居室,两人聊他个一晚上,直到他想起了聂细卿。

  曾培鸣在心里默默地打了个寒颤,他想:算了,果然还是下个月回来准备毕业的时候再聊吧。

  “我明天一早走,不要来送我。”曾培鸣说。

  “去吧,不会去送你的。”顾非也朝他挥挥手。

  玩了一天,心情倒是很放松,就是有点疲劳,顾非也现在只想飞快地回去洗个澡,然后抱着聂细卿型抱枕进入黑甜的梦乡。

  话说最近聂细卿还是很忙,早出晚归的。

  “不会还没有回家吧?”顾非也自言自语道。

  三十几分钟后,回到了聂细卿的住所,顾非也发现,他家抱枕还真不在家。

  说起来最近聂细卿回家都比较晚,顾非也基本上习惯了,也就没有再去特意联系,只是先洗了个澡,然后在客厅里边看书边等人。

  如果顾非也现在打聂细卿的手机,他会发现,这个时间聂细卿的手机是不通的。

  聂细卿的手机此刻正躺在在某个阴暗的小角落里,四分五裂。

  时间倒回好几个小时之前。

  聂细卿去了丁义章那里一趟,返回途中,被一棵横在马路上的树逼停。

  车子停下后,聂细卿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立刻重新启动车子,准备掉头,然后他发现后路也被堵了。

  堵他的那堆人里,领头的是聂文骞的一个手下,名叫施泽。

  这位施泽在聂细卿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什么样的角色呢?大体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搅屎棍——聂细卿每次遭受危险,基本都跟这位脱不了关系。

  小时候比较忌惮这个人,大了也就无所谓了,然而施泽一如既往地不讲道理,带了一大帮人,前后围堵,要“请”聂细卿“回家”谈谈。

  于是一个小时后,聂细卿出现在了聂文骞的居所,和聂文骞面对面坐着。

  确切地说,聂细卿两只手分别被铐在厚重实木椅子的左右扶手上,被限制了自由,旁边还站着恶势力代言人施泽。

  “我本来不想找你。”聂文骞说,“但是,你的母亲做了些事情,我对她很失望。”

  林栖梧到底做了什么,不用说,聂细卿也能猜出来一二。

  XX集团出现了非常严重的财务危机,且聂文骞个人也因为某些原因接受了相关部门的调查。

  “你要和我谈什么?”聂细卿问。

  XX集团目前情况很不乐观,掌权人聂文骞却很是气定神闲,他靠在椅背上:“谈怎样才能让你母亲知错就改。”

  “那你大概要做无用功了。”聂细卿笑,“她根本不在乎。”

  没有自保能力的小时候尚且能眼睛眨也不眨地推出去,何况是已经成年许久的现在?

  “是么?”聂文骞也笑,“我看不见得。”

  聂细卿看着他这个有血缘关系的爹,忽然想起那个已经过世很多年的人。

  那个人教了他很多道理,那个人很有胸怀,非常温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善良了,和眼前这个狠毒的中年男人一比,两个人都姓聂都变得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令人怀念尊敬的那位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眼前这位,竟然才是生父。

  有那么一瞬间,聂细卿似乎有些理解林栖梧隐瞒这件事的心理——如果这些年间,林栖梧真如在医院时所说的那样,自始至终心里只有聂长宁的话。

  这就是珠玉与瓦石的区别。

  聂长宁是聂家独子,聂文骞却是聂老爷子外面收养的,据说是为了辟邪还是什么的,请算命先生算了一卦,于是找了一对普通人家的龙凤胎,收养了其中的男孩。

  却没想到,收养回来的这个白眼狼,害死了聂家独子。

  “你想想怎样劝劝她。”聂文骞道,“否则……”

  聂文骞没继续说,但意思已经摆在那里了,百分之百没有好事。

  聂细卿不见紧张:“我很好奇,她做了什么。”

  聂文骞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你不知道?”末了,又看向聂细卿,笑,“你这个性格,表面看起来和你父亲很像,温和无害,其实你比他要聪明得多。”

  聂细卿没有说话。

  聂文骞陡然沉了脸色,他死死地盯着聂细卿:“那里面也有你的手笔,你会不知道?”

  第89章

  从小, 聂细卿对聂文骞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抵触, 哪怕那时候聂长宁还在, 哪怕他一年也不一定能见上聂文骞一回,但就是不行,一见这人就打心眼里不高兴。

  现在想想, 大概冥冥之中,凡事都是有原因的,后来,就是这个人以一种残忍的方式, 毁掉了他的家庭。

  所以这次,要说聂细卿没有掺和,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不仅掺和了, 还没少搞事情。

  聂文骞目光阴鸷,死死地盯着聂细卿, 似乎要看穿这个人,把他心里的各种想法诡计都剖出来,一件一件慢慢清算。

  看得出来, 聂文骞这次是怒到了极致, 聂细卿隐隐觉得, 这人存了弄死自己的心。

  XX集团的财务危机固然严重, 但这么大一个集团, 一时之间也不至于说倒就倒;当年聂长宁的死固然和聂文骞脱不了干系, 但即使知道了真相, 也因为年代久远从而很难取证——如果只是这种程度,聂文骞就算被查了,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至于亲自下场扣人。

  毕竟聂细卿小时候几次三番差点狗带,聂文骞也从来都没出过面,不管明里暗里,基本都是施泽代劳。

  那么这次,要么是雷声大雨点小,聂文骞没打算真的动聂细卿,要么就是这人真到了穷途末路,想要拉个垫背的。

  作为一个集团的高层,什么情况下会穷途末路呢?聂细卿也不是不清楚,这位沾过毒。

  聂细卿和聂文骞对视着,不发一言。

  他在思考,如果对方立即发难,撇去最不愿意的打亲情牌的套路,今天能从这里走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看来看去,总感觉这种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且不说聂文骞本人是什么想法,按照从小套路,光施泽一个人,就已经足够麻烦。

  两个人的沉默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聂文骞收回了刚刚那股子压迫的目光:“好好劝劝她。”

  聂文骞开始打电话。

  他开的免提,拨号几秒钟,对方接起。

  “是我。”聂文骞说。

  对方沉默了一阵,几秒钟的空白,然后开口:“我已经搜集了所有的证据,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失去一切了。”

  是林栖梧。

  这位女士的声音显得特别平静,下“死亡通知书”也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

  “我知道。”聂文骞笑了一声,竟然有点沧桑的味道,他朝对面的聂细卿看了一眼,开门见山,“聂细卿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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