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气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你这学校什么破规矩。”
“听医生一句话,山上夜晚露重,记得别感冒发烧,要不你还是带点药过去?”傅臣开始一本正经的叮嘱道,毕竟作为一个医生,还是要有点医生的样子。
陆舟说了声好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眼神直视汤白说道,“还有想要吃的吗?”
汤白眼珠子转了转,极其认真的想着,结果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陆舟也没催,极为耐心的等着他。
平时都是陆舟买什么他吃什么,只有很少遇到不爱吃的。陆舟很了解汤白的口味,他凝视着一脸踯躅不定神色纠结的汤白,笑着将他拉过来,瞟了眼手推车里聚集了各种口味的糖,问道,“汤白喝牛奶吗?”
汤白出神片刻仿佛在回想牛奶是什么味道,之后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
陆舟继续问道“那还吃巧克力奶油蛋糕吗?”
汤白重重地点点头,然后两颊露出略有憨厚的傻笑,他的味蕾里似乎开始溢出了属于奶油蛋糕的甜味,他下意识舌尖舔了舔嘴唇,还咽了咽口水。
陆舟莫名想起上一次在电影院里汤白好吃的模样,嘴里叼着那根吸管,被苦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后的手无顿措。
陆舟看到他这个傻样子再也憋不住满肚子的笑意,他笑的与平时那般浅笑格外不同,笑声清朗,里面夹杂着宠溺,真实还有很多数不清的东西,陆舟有点笑岔气,肚子也笑得有点酸,他累的将下颔轻轻抵在还处在云里雾里的傻瓜蛋的肩上。
“傻瓜蛋,你想吃什么我们就买什么,买多少都可以,等到你吃腻为止。”
张嫂这几天回老家了说是家里亲戚出了点事,她找了一位比她年纪稍微大些的来顶替她,和她一个家政公司的,还挺能干的。
陆舟瞧过新来的确实做的还不错,虽然老了些,皮肤因为常年与太阳接触而有些黝黑,准确来说是有点发黄。但是她确实手脚利索,办事效率还挺高的。
至少她将汤白照顾的很好,每次陆舟走到玄关处的时候都还会看见她在客厅陪汤白玩着小汽车,还算有耐心。
他们的晚饭一向是陆舟做好的,陆舟不喜欢吃别人做的东西,他也很少去外面吃饭,在外面吃饭的次数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
他将盛好的饭递给汤白,然后将他喜欢吃的菜全部一一摆在他面前。
汤白和陆舟的口味可所谓是天差地别,陆舟喜欢吃清淡一点的,汤白则更喜欢吃辣一点的,清淡一点的菜死活都不肯动一筷子,坚持到底的顽固派。有时候陆舟为了让他多吃点青菜,直接将青菜和青椒切成丝混着炒。
陆舟做了四道菜,麻辣豆腐,辣子鸡,小米椒炒牛肉,烩山药。其中前三道都是汤白一个人的,后面一盘则是陆舟的。陆舟余光瞟到汤白已经哈着小气,嘴角辣的通红,满是油光,嘴边都开始溢出薄薄的一层密汗,陆舟不动声色地起身,然后去冰箱拿了杯牛奶放到他面前。
汤白赶紧喝了一大口,嘴边都沾上了奶泡,陆舟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餐巾纸默不作声地给他细心擦拭着,他眼中并未出现丝毫的不耐,而汤白也是乖乖的一动不动,宛如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晚上陆舟给汤白洗澡的时候发现他右胳膊肘那处肿青了一大块,甚至还有些发紫,他眉头不禁一皱。
“这怎么回事?疼不疼?”陆舟没有很用力地按了按问道。
“不、疼。”汤白晃着脑袋说道。
“傻瓜蛋很听话,待会把澡洗完就去睡觉,明天再看动画片好吗?”
汤白把手往水面上拍了拍,表示他很不高兴,水溅到陆舟的头发丝,他拿起一旁的干净毛巾擦了擦,也没怪他,只是继续哄道,“不睡觉明天就不能让汤白看动画片。”
陆舟给他热了杯牛奶,看见他喝完便赶着他回房睡觉,亲眼看见他睡着之后他才关灯进了书房。
他打开电脑将摄像头的视频调了出来,摄像头在房间各个角落安装的极为隐秘,这是傅臣替他做的,说什么他一个人住在半山腰上极其不安全,容易被人盯上,说不定一个不注意就发生入室抢劫的惨案。
傅臣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里,陆舟曾说过,迟早有一天,他会栽在这张嘴上。
以前一个人住,他几乎很少会看监控,谁会没事蜇得慌看自己的生活记录片。他右手点着鼠标,然后从他今天走后所发生的一切录像调了出来。
昨天汤白胳膊上还是完好无损白花花的一片,陆舟目光凝视着录像,渐渐他那一片沉寂的眸中闪过丝丝戾气,他眼睛微微眯起,舌尖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浓重的墨色在他眼里越蓄越深,久久不散。
录像中,那个临时保姆从客厅里出来,在一旁在窥视着什么,然后走进汤白的房间里四处翻了翻,貌似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一间一间房子如同扫雷一般翻箱倒柜,但是她做的极其隐晦,会在事后把东西还原成本来模样,她貌似有些急躁,因为没找出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出来。
就在这时,汤白拿着积木小跑过来,开开心心地在她面前晃动了些,陆舟仿佛能听到汤白嘴里说出的话,他说“玩、这、个。”
那个保姆没有理他,转身就走,汤白正要拉住她却被她推到一边去,他几个踉跄貌似踩到了还有些湿的地板上,脚一滑右胳膊肘就重重地磕到客厅摆放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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