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至问:“今天怎么会是你来?我看下面递上来的你方负责人资料显示的是一个叫谭讼的。”
“讼言是我和谭讼师兄合伙开的,他今天临时出差,就换了我来谈判,我之前给你的助理打过电话。”江凛言道。
祁乐见程希至疑惑,连忙认领道:“那什么,程总,是打过的,不过我给忘了……”随后又赶紧道歉,“不好意思程总,一定没有下次了。”
于是,‘一向不喜欢办事不靠谱的员工’的程总只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之后程希至也没再和江凛言叙旧,两人正正经经地谈了合作,而祁乐则一边做记录一边偷偷瞄江凛言和程希至,他们两个一言一行之间都挺有默契,好像是认识挺多年的感觉,偶尔说着说着还会互相看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祁乐脑补太多的原因,总觉得他们看着看着就能看对眼,然后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这俩人看着真的好登对啊……
他们没谈多久就达成了合作协议,江凛言率先站起身,朝程希至伸出手:“程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江律师。”程希至也伸出了手。
祁乐在一旁瞪着他们交握的手,心想,我也好想握握手啊!
“一起吃个饭吧,正好下班儿了。”程希至提议道。
“好啊。”江凛言答应了,又看了祁乐一眼,想了想道,“这位小兄弟一块儿去吧。”
程希至没吭声,显然是没意见,不过祁乐觉得人家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说,他也不好打扰,虽然他很想跟着去听八卦,不过他也不至于这么没分寸,所以还是婉拒了:“不用了,谢谢江律师邀请,不过我晚上还有点事儿,就不麻烦了。”
江凛言点了点头,可程希至居然冷不丁问了句:“你晚上有什么事儿?”
祁乐本来是随便找的借口,谁知道程希至居然给问出来了,所以说的时候他没忍住打了个顿:“我……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江凛言看他编瞎话的样子十分可爱,没忍住善意地笑了下,随后善解人意地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程希至落后一步,也不追问了,只说:“那你先回家,晚上我给你带好吃的?”
“不用了,我中午吃的还没消化,你和江律师好好吃吧。”他想了下又很通情达理地说,“不用着急回来哈。”
第10章 吻痕
程希至和江凛言一块儿下到停车场,他们俩一块儿上的江凛言的车,免得到时候江凛言还要过梅氏大楼来取车。
之后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聊天,江凛言说:“七年一过,再见居然就成了程总,时间还真是好过。”
程希至笑着说:“你不也一样,说说,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江凛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眸中隐痛情绪一闪而过,随后敛下眼睫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也就那样,你知道我大学在B市读的,我爸妈去世之后我就一直没回来过S市。”
这个程希至是知道的,江凛言的爸妈在他高考毕业那一年去山顶佛寺为江凛言还愿之后,坐缆车下山的时候出了事故,缆车线路断裂,连人带车坠落山间,连尸骨都没找回来。
任谁也没想到死神会在不知不觉间伸出森寒的手掌,在佛祖眼皮底下裹着山间阴冷的风带走前一刻尚且鲜活的生命,同时又独独留下了江凛言承受这灭顶之灾。
江家一家三口家庭美满,互相之间都是羁绊,倏地夫妻二人斩断人间的勾缠相偕离去,被抛下的江凛言差点没疯了。
江凛言当时说,所以他父母这是在拿命替他还愿吗?
如果可以,他用未来半生坎坷,换父母健在何如?可惜没有世上无神仙,没有一双耳朵听见他的诉求。
程希至不知道当时江凛言是如何挨过的,他和他的父母感情缘薄,二人离世之时他内心亦有触动,更别提江凛言与他父母感情深厚,还是突然遭此噩耗,他又当如何自处方得解脱?
程希至和江凛言是高中同学,而且高一一进校开始就是同桌,程希至那时候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不过过于冷酷,俗称拽得不行,好多男同学就此有些看不惯他,也就不怎么和他玩,不过江凛言性格温和,成天都是笑眯眯,所以那时候江凛言是程希至唯一还谈得来的朋友。
后来江凛言家逢巨变,程希至也一直陪着他料理后事,直到后来江凛言说,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只希望以后他重回这里的时候,可以和程希至一起潇洒地敬往昔一杯酒,再痛也不回头。
如今他回来了,也可以淡淡地提起那些事,想必应该是没什么了吧,程希至拿起酒杯,道:“敬明天,敬安康。”
江凛言也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敬岁月,敬成长。”
两人一饮而尽,程希至说:“真没想到你开了个律所,我们公司还恰好和你们合作了,所以说世界就是那么小,兜兜转转还是那些人。”
“嗯,是啊,不过这个律所是我大学师兄谭讼拉我入伙的,我大学毕业之后去M国读了两年研究生,又在那边中央街上了一年左右的班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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