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这部剧集虽是古偶,制作班底与演员配置都还算用心。特别是剧组邀请到几位老戏骨出演重量级配角。若能参与其中,倒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
这几日褚浔也在反思,或许他对古偶剧,的确存了过多偏见。诚然这类剧集,大多是跟风逐利的流水线产品,制作方的做剧理念,也大都是“利益至上”。但倘若,这是一次例外呢?
褚浔接起电话,导演爽朗的声音清晰传入耳道,“褚老师,今天给您寄了一样东西。注意签收。”
导演比褚浔还要年长几岁,却好似晚辈般,习惯称呼褚浔作老师。
褚浔疑惑,“给我寄了东西?”
导演又好爽一笑,“等会儿您就知道了。希望您能喜欢。”说完电话便挂断。
回到小区,保安果然交给褚浔一只快递包裹。四四方方,隔着包装判断不出是什么。
下到地下室,褚浔拆开包装舞,见里面是一个飞机盒。再将盒子打开,便看到两本有着火红封皮,似是剧本模样的册子躺在里面。
褚浔顿了下,拿起一本翻过来,封面上三个烫金行书大字映入眼帘:踏歌行。
当真是剧本。而且是从起始至剧中,完完整整一集不漏的剧本。
褚浔心脏猛然一跳。站在原地思考良久,终是慢慢翻开了封面。
又过半月,天气愈发高爽。再往南方走,却还残存些许夏日的湿热。
《踏歌行》剧组,在清河影视城举办开机仪式。男主角上部戏还未杀青。褚浔与其他演员一同敬了香。
仪式过后便正式开机。当天下午褚浔没有戏,先行回酒店休息。他的酒瘾还没能彻底戒掉。喝了一点酒,便昏昏欲睡。刚要去床上歇一会儿,门铃突兀响起。
褚浔皱起眉。有心不予理会,门外的人却不肯放弃。他揉捏着鼻梁,迷迷糊糊走过去打开门。一眼看清来人,瞬时从头到脚一个机灵:“小辰哥?你怎么……”
话未讲完,傅惊辰推开门板一步踏进房中,反手锁死房门,沉声问褚浔:“为什么要接悦影的戏?”
傅惊辰神色严肃异常。褚浔被他问得愣住。僵立片刻方才忽然想起,云天在圈中最大的竞争对手,似乎便是《踏歌行》的制作方,悦影传媒。
褚浔好似做了错事的小学生,讲话的音量,也不觉放低几度,“……我,我先前,的确没有考虑到,悦影跟云天的关系……如果能想到这一层,我是不会接的……”
六年前,云天便与悦影势如水火。近几年大量热钱涌入娱乐圈,两家公司俱是业内巨头,竞争只能愈演愈烈。
傅惊辰却仍皱着眉,“谁跟你讲这些了?”褚浔双眼又张大一些,瞳仁分外清澈湿润,将一腔内疚泄露无疑。这让他看去颇有几分天真。专注凝视对方的眼神,甚至有些呆呆的。傅惊辰情不自禁轻叹一声,抬手点一下褚浔额头,温声道:“还是个小傻瓜……”
褚浔犹自道歉,“对不起……”
傅惊辰摇头止住他,“容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今天特意赶过了,也并不是要责备你。”斟酌片刻,继续道:“悦影一贯的行事方式,当年你应该也有所耳闻。这家公司对待非签约艺人,一向都不够友好。”
傅惊辰讲到这里,褚浔豁然醒悟。当年出道不久,确实曾听某位副导演无意提起,云天、悦影、瀚星,三家公司势均力敌、各有所长,其中作风最霸道的,非悦影莫属。那位副导演更直言,其他公司的艺人除非命格够硬,最好都不要接悦影的戏。不然到了宣传期,总要被活生生扒下一层皮。
褚浔放下心来。他笑一笑,不甚在意道:“对云天不会有影响吗?那就好。”
傅惊辰眉心皱得更紧,“那就好?”
“嗯……我只管安心拍戏。他们能对我怎么样?小辰哥你……你也不必担心的。”
“能对你怎么样?”傅惊辰只觉自己鸡同鸭讲,严厉瞪一眼褚浔,“悦影为捧红自家艺人,向来不怕将事做绝。何况这部戏的男主角,还是悦影董事长的私生子。出道四年,一直在二线徘徊。他是无论如何,也要依仗这部剧窜到一线的。你落在他们手里,还能有什么好处?”
褚浔眼中忽地窜起亮光,“私生子?肖钰铭居然是私生子?”
傅惊辰嘴角微微抽动。一时间,只觉得褚浔果然从未便过,还如过去一般可爱。但太过可爱了,活似从未长大,又着实惹人头痛。他干脆不再多言,走到房间深处,直接拖起褚浔还未及打开的行李箱。
褚浔还在震惊于肖钰铭的私生子身份。傅惊辰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他才醒过神,匆忙追上去,“不行不行。我签过合同的。不可以擅自毁约。”
傅惊辰去拧门锁,“合同由云天法务部处理。你不用操心。”
褚浔当真有些急了,伸手抓住拉杆,“可我不想毁约。我很喜欢这个角色!”
自接到剧本至开拍,虽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褚浔已将剧本反复研读数遍。为贴合古人仪态,还情京剧社的角儿指点过身段。他已为贺芳流做足准备,并未想过要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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