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辰面孔铁青,两眼冷光森然,只恨不能将照片上两个人拉出来,活生生剥皮剔骨。
余怀远觑着他的神色,斟酌道:“另外还查到,在这几个月里,澳门一家银行,分多次给提奥的账户打入大笔钱款。刚巧周博翰在那家银行,也有私人账户……不过,打给提奥的钱,并没有通过周博翰的账户。具体来源还在查。目前进展便是这些。”
傅惊辰下颌线条紧绷如刀削。他心中盛怒至极,天翻地覆般正经历一场飓风。面色却仍能勉强维持镇定。“够了,”他说,“有这些,已经足够了。”
余怀远点点头,又道:“但仅仅有这些,仍然不够立案。”
“立案?”傅惊辰失声冷笑。他将捏皱的照片扔在脚下,一道血色擦过虹膜,“若将这些人渣交给警方,那实在太便宜他们!”
余怀远立时噤声。
傅惊辰道:“辛苦了。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些事要想一想。”
余怀远赶忙答应,匆匆推门离去。
门扉尚未完全合拢,傅惊辰抬起一脚踢翻茶几。茶具、果盘,还有一叠叠文件,纷纷摔落了一地。
“周博翰!”傅惊辰咬牙切齿,额角血管几欲爆裂。
周博翰、肖钰铭,还有悦影。这笔账,他定会变本加厉讨回来!
第97章
天际漫开一线鱼白,将浓郁夜色稀释作浅灰。沉睡一晚的城市,正在渐渐醒来。
傅惊辰推开文件,手指用力捏按鼻梁。他起身打开一扇玻璃窗。清晨的空气饱含凉意,争先恐后扑在面庞。傅惊辰深深呼吸,让丝缕凉气满满充盈自己的胸腔。
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回过公寓。近来公事愈加繁重。白日有数不清的文件、会议需要处理、主持。要尽快找到突破口,一举击垮悦影,便只能将休息时间压缩至最短。
傅惊辰心头烧着一把火,时时刻刻炙烤他的五脏六腑。他要将悦影连根拔起,将它曾经的辉煌焚烧作滚滚黑烟。直至永远消失在公众面前。到那时,周博翰便也可亲自尝一尝,什么是生不如死。
国内娱乐公司三足鼎立之势已持续近十年。是时候改天换地,重整一番新气象了。
傅惊辰又深吸一口气,关闭窗子回到办公桌前。
昨晚一夜未睡,天色将亮,精神反倒觉出疲惫。傅惊辰按下内线,吩咐秘书又送来一杯黑咖啡。一气饮尽咖啡。傅惊辰赶在上班,将剩余资料看完。而后去休息室简单冲过澡,立刻召集各部门经理去会议室。明天一早他便要飞去欧洲出差,大概要在那边逗留四五天。今天的工作,他需要集中在上午完成。下午必须赶回公寓陪褚容。
会议结束,傅惊辰又将日常工作处理完毕。十点钟准时离开办公室。电梯门打开,正要跨进去,抬眼便看到傅惊云正自里面走出来。
“惊辰,”傅惊云走出电梯,向他笑道:“正要找你……中午何家小儿子的生日宴没有忘记吧?父亲让我过来提醒你。”
傅惊辰猛然记起,今日是何氏集团幼子何煦的生日。何家一周前便下了请柬。傅渊收到后,当即便安排傅惊辰前去赴宴。但那时傅惊辰还未定下明日出差。现在这等情况,他单是要陪褚容还觉不够,哪里还得分时间去为别人过生日。
“大哥,”傅惊辰走进电梯,反手将傅惊云推出去,“有劳大哥替我跑一趟吧……我今日实在没有时间。何况我与小何先生也不熟。”
傅惊辰在电梯外道:“哪里不熟了?前几日你的眼睛,不就是小何先生做的检查?”转口又问:“你有什么事?可是要回去陪褚容。”
傅惊辰被人窥破心事,轻咳一声转开眼。
傅惊云忽然伸手挡开即将合拢的电梯,“眼睛的伤,是褚容打的吧?”
仓促之下,傅惊辰不由一怔。转瞬反应过来,禁不住烦躁道:“都说过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生怕傅惊云再追问下去,不断点按关门键,“我真的赶时间。不陪你聊了。”
说完电梯应声关闭,将傅惊云的回答挡在了外面。
傅惊辰向后靠在电梯壁,眉心皱作一团乱结。傅惊云从来便是个笑面虎。凡事但凡被他挂在心上,便再逃不开他那一双利眼。先前他对褚容印象极好。褚容突遭车祸,他颇为伤感。偏偏前几日被褚容打伤,还无法瞒得过他。傅惊云变脸好似翻书,言语之间已对褚容颇为不满。他若与傅渊走到一路,日后对褚容横加挑剔,那自己与褚容,或许便当真再无机会被傅家承认。
但似乎……也无所谓。
电梯下到停车场。傅惊辰站直身体走出去。
无论别人承不承认,他都只认定褚容一个。他对傅家而言,本就不重要,傅家于他而言,亦不过是一桩不得不背负的责任。
唯有他与褚容,他们两人在一起,才是最为重要的那件事。
傅惊辰发动车子离开公司。中途余怀远打来电话。两人讲了一阵,电话挂断后,傅惊辰略为思索,临时改道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
悦影的作风,向来贪得无厌,半点余地不肯留。周博翰下黑手重伤褚容,却还要赶尽杀绝,费尽心机要将褚容的名誉也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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