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尖叫一声,“你做什么!”
“打醒他!”
大伯母喊道:“你有完没完!这烟灰缸是能砸人的吗!你不心疼,我还心疼!你走,你回你的研究室别回来了!”
一面转头:“快让我看看,这下手不知轻重的。”
“哥?疼不疼啊?都出血了。”
“没事。”关闻鸠揉揉妹妹的头,“我刚躲了下,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小堂妹回头瞪了眼大伯,“我妈都让你走了,你还站着做什么!”
“关璟!不许这么说话。”
“都把你打了,还这样替他说话,你看他心不心疼!”
“关璟!”
小堂妹擦脸,“别对我喊,疼死你算了!”
安慰好了,关闻鸠还不敢立马回家,拐个弯回医院,老于一边笑一边给他消毒,啧啧摇头:“你大伯这么狠?还亏是你,要你真把阮佲带回去,恐怕遭殃的就是他了。”
关闻鸠闭着嘴斜了一眼,老于耸肩:“行行行,你肯定是要挡上去的。不是我说你,我也觉得奇怪,你说人家家一般父母反对,你家倒好,关家大伯,他脾气那可是出了名的硬,如今这个态度,我看过十年也别想让阮佲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其乐融融,不把碗摔了就是极大的面子了。”
关闻鸠抿着嘴,老于不忍心,处理完了拍拍他肩膀,“你呢,也别担心,毕竟你大伯也不是一年到头都在家,现在好情况就是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支持的,这算是最好的了,也别不知足,坏的呢就是以后逢年过节尴尬,最怕你家那位多想,这一次两次还好,多了谁愿意莫名其妙被看脸子?”
“我知道。今天的事你就当是医闹擦伤的吧。”
老于摇头,“你这真是,知道是不想让他伤心添堵,不过以后总会知道的,你就大概说下也好。”
关闻鸠没说话,低头发短信,过会老于好奇问起来:“真是你和他先告白的?”
“有问题?”
“没什么问题,就是我寻思着,阮佲也是……?”老于竖起一根手指,随后向下弯去。隐晦地完成了自己的问话。
“不是。”
“你别是说你是把人给掰?”
“可以这么说吧,严格点实际上可以算是被我带着走了吧。”
“你这真是……还亏人家爸妈豁达,这好好的大男孩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勾引上了。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关闻鸠皱眉,“你明白么?”
“啥?”
“他那天把自己的手放进我的手心里,我就想去他狗屁的好孩子坏孩子。我大伯说的那套,我今早心里在笑,我笑他年纪大了,话都说不清了。我遇上的人不多,一见他就舍不得,想着怎么放在心里才好,你说,难道要我成了圣人君子,放跑了不成?”
“这人都在了,还能跑?”
关闻鸠略微笑了。
老于拍手:“你这人啊……恶劣傲慢。”
“行了。”关闻鸠面无表情,“我回去了。你记得和我配合点。”
“走走走。”老于堵住耳朵。
第66章 长夏(一)
六月一到,送走了店长,临走前哭得稀里哗啦,抱住爸爸说不走了,可是又回头看看丈夫,憋着嘴,小声说为啥不能一家都打包过去,店长爸爸摸摸女儿的肩,说年纪大了,颠簸不得。
她走以后日子就静下来了,平日里像个跳蚤一般,东跳西跳,经常一个主意接一个主意,就是走的那天也要很煽情地一人一个大礼,前晚上啤酒烤肉,吼着不醉不归,阮佲第一反应就是胃疼,好在有分寸,啤酒小口小口抿,像赏红酒似的,最后两瓶被当传家宝送给了阮佲,至今还在冰箱里没出来过。
前几天阮佲给上了最后一次药,脸板着,关闻鸠握着他腰,叹口气,第一天回家发现额头擦伤后,软得跟个什么,听到说是医闹这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又有老于一唱一和,演得和真的似的,恍然天成,阮佲听了眨眨眼就说酸,晓得人是心疼了,私底下又骂了老于一番,老于冤枉,还说:“这不你让我配合的么,我总该有个剧本,好逼真点啊。”
关闻鸠不听废话,一边庆幸好歹没让阮佲知道大伯那些话,另一边又觉得光是这么一个理由就够让人担心的了,倘若知道真相又何止这一倍?
因此关闻鸠也只说大伯心里有些疙瘩,到底没全告诉,阮佲心里头倒没什么,不起疑,只说要没人反对我还觉得不太对劲,哪给你那么多馅饼,也不怕撑死。
关闻鸠想了想说:“肉酱馅的?”
阮佲捏住他脸说:“馋不死你。”
后来阮佲看他伤口就不给好脸色了,看了就来气,说破相的男人别靠近我!
这别别扭扭地生气到是新鲜,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对这划清界限的举动气了,小孩跳起来,咋咋呼呼,表明的全是对他担心和生气,正好都气上了,就比谁定力好,谁先服软,针尖对针尖,看哪个心眼小。
这一次关闻鸠认得狠了,比起倔来谁也比不过阮佲,还担心这别正是为了件小事要打一架才好,不想第二日白天,太阳明晃晃照进来,晒得烫。
52书库推荐浏览: Marut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