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天任整个人都愣了,因为从来没人说过要骑车带他。看看那比他屁股还小的地方,管天任磨磨蹭蹭的坐上去,还没骑出去多远就滑下来了。
“……”管天任狼狈地站直,说道,“算了,我走着就好。”
本来离学校也没有多远了,看看时间应该赶得上。
季劫回头看了眼管天任,没说话,但是骑车的速度明显减慢,到最后竟然是跟在他身边,只靠脚尖擦地来缓慢移动。
于是,季劫霸占了原本属于管天任的自行车,在来到北京的第一个清晨,悠闲的来到学校。
到了学校季劫才知道自己原来与管天任是同班同学,俩个人先后走进高一九班,由于还没开学,班级里的座位都是随便坐的。
季劫个子高,自觉地往教室最后面一个靠窗的位置走。管天任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季劫身边的座位。
季劫相貌极为出众,一从外面进来,教室里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凑在一起聊天的女孩纷纷压低声音,用余光观察这位英俊的男生。
季劫现在就读的是一所分别设有初中部与高中部的百年老校,在这所学校实行对本校初中生的优惠待遇,即读完初中后,如果没有太过火的行为,都能顺利升入高中。
管天任原来就是这所学校初中部的学生,按理说认识的人应该很多,奇怪的是,从他走进教室到入座,没有一个人跟管天任打招呼。
第9章
不过这一切都跟季劫没有关系。季劫将书包随便扔到地上,然后双手交叠用手臂撑着下巴,趴着桌子,闭上了眼睛。
从早上开始他的胃部就有些难受,现在更像是针扎一般疼。季劫以为是昨晚空调开太久了,没太在意,就保持这样的动作,想熬过那段疼痛的时间。
管天任不知道季劫身体不舒服,还以为他是讨厌喧闹的教室,也没敢上前跟他说话。
返校第一天的上午是全校大扫除,扫干净了就可以回家,下午没课。等八点半人陆陆续续都到了,一个长直头发的女生站在讲台上,看起来似乎是卫生委员,用手比划着台下的同学,给他们分配任务。
这所学校不像以前季劫就读的私立初中,学费极为昂贵,里面都是家里宠坏了的贵族子弟,学校从来不安排打扫的工作。这里的学生虽然不愿意,可都慢吞吞地站起来,不一会儿,教室里就都是‘递给我一块儿抹布’‘让开,我要扫地’的声音。
而季劫仍旧安静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由于坐得近,管天任与季劫同时负责擦玻璃,见季劫趴着好像睡着了,管天任任劳任怨地拿起抹布,上上下下擦了起来。
集体工作效率不高,三个小时后才算基本完成,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管天任看了眼仍旧趴在桌子上的季劫,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压低声音说:“——季劫,我们去食堂吃饭好吗?”
季劫闭着眼睛,睡梦中也微蹙眉头,好看的容貌有些扭曲。这一上午,他甚至没有动作上的改变。
要知道,季家两兄弟年龄差得多,性格方面也完全不同。如果是季远,身体不舒服,可能会立刻缠着外人,乖乖把身上的伤痛处露出来,以便得到及时的救治。而季劫则不然,大概是幼年就医的印象太过惨烈,他会选择将伤口深深隐瞒下来,自己硬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示弱。
现在也是这样的。本以为趴一会儿会好的胃痛越来越尖锐,季劫在管天任说话的同时缓缓抬起身,面色苍白,对着他说:“不去。”
“四食堂的爆炒……啊?”本来看到季劫起身的管天任有些高兴,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个答案。
“我说不去。”季劫声音有些提高,言语犀利,“什么话都要我说两遍吗?”
“不,我……”面对季劫的质问,管天任手足无措,连忙解释道,“我怕你饿了。”
那几秒对管天任来说简直是煎熬。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季劫的眼光,只觉得那男生只要一皱眉,自己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季劫淡淡瞥了他一眼,低下头,说:“不饿,回家。”
班里还有几个动作磨蹭的女学生在收拾书包,听到季劫讲话,都偏过头去看这个新来的漂亮男同学。只见其中一人一边拉书包链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对管天任说:“‘肾小管’,这位是你亲戚吗?”
被喊了绰号的管天任并没有生气,只是弯腰把季劫随便扔在地上的书包捡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是亲戚……是邻居。”
开学第一天还没发校服,季劫穿着长袖的帽衫,他没理那几个女生的主动示好,起身把袖子推到手肘处,沉重的表情下掩盖的是让人直不起腰来的剧烈疼痛。
回家时季劫不骑车了,他坐在后座上,开口对管天任说:“骑慢点。”
然后闭上眼睛,右手甚至拽着管天任的衣角。
季劫难得对管天任主动提出要求,他自然答应,回家的路途变得缓慢而安稳。
刚刚回家就看见站在门口翘首等待的管家父母,他们两人相貌慈祥、和蔼,一看就是没什么脾气的人,远远看见季劫,紧走两步上前迎接,脸上都是那种让人看到就觉得舒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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