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管爸爸从车筐里拿出两人的书包,挂在自己肩膀上,看着季劫,笑眯眯地说,“已经做好饭了,进屋洗手就能吃。”
他有意表现得亲密一些,省得季劫不自在。
而季劫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声音轻飘飘的:
“不用了。”
说完径直往那富丽堂皇、也孤影幢幢的大房子里走去。管家父母顿时惊愕,面面相觑,下一秒却已经无意识地跟在季劫身后,用那种诚恳至极的口气说:“多少吃一点……要不,还让天任给你端过去?不吃饭怎么行……”
然而无论管家父母说些什么,季劫都挺直脊背朝前走去,行走间好像带着风,他人高,腿长,自然比他们俩走得快,不一会儿就拉开了距离。
管家三口愣愣地站在别墅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知所措。
管爸爸率先开口:“……这可怎么办啊?”声音无措,过了一会儿猛地想起什么,道:“对了,我先给老季打个电话。”
他口中的老季就是季劫的爸爸。
管爸爸详细地把季劫刚刚的举动告诉季父,季文成听完,大吃一惊。他对自己儿子的状况可谓是了如指掌,一听这话,简直是用尖叫的声音在电话里大吼:“不行!快让许大夫过来给季劫看看,他这是生病了……”
管天任一听这话也皱眉,说:“怪不得季劫早晨一直趴着。”
季文成心里腾腾上火,急得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北京,语气中不自觉夹杂了一些父亲对儿子的深切思念,他说:“季劫心脏不太好,身体不舒服也不爱说出来,你们多看看他,别让他……别让他落单。”
言语间隐隐有责备之情,管妈妈有些害怕,连忙解释:“这才刚过来一天,谁知道小季突然这样了呢。”
季文成一急,忍不住‘咳咳’咳嗽,一旁的季妈妈连忙接过电话,问:“快别说了,赶紧联系许医生,我们晚点再打电话。”
“好。”
挂断电话后,管天任用备用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站在季劫房间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推开了门。
只见季劫鞋都没脱,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小腹,眉头紧蹙,右手紧紧攥住被角,似乎正在忍受强烈的疼痛。
第10章
三人不约而同放缓脚步,尽量不吵到看上去好像睡着了的季劫,过了一会儿,全都安静地退了出去。
他们不是医生,现在也不清楚季劫到底怎么了,看季劫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根本就不好凑上前去打扰。
没过多久许医生就来了。那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与季文成是故友,季劫小时候总是咳嗽,除了去医院输液以外,也没少跟许医生那边开药。
老先生一进屋,没来得及喝水,气喘吁吁地跑到季劫房间里,随手掀开他的被子,语气温和:“怎么了小季,哪里不舒服?”
季劫昏昏沉沉,本来快睡着了,一睁眼立马看见这位给自己治过病的医生,瞳孔微不可见地缩了一下,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许医生也知道他不爱说话的性子,掀开季劫的上衣,拿出听诊器,一块冰凉的东西就贴到他心脏上了。
“……”季劫沉默了一会儿,没办法了,说道,“我只是有些肚子疼。”
“哪里疼?”听了季劫的话,许医生苍老而温热的手顺势往腹部按压。季劫本身就疼得够呛,再被压几下,身体猛地绷起,眉间紧蹙,一副痛苦的模样,神色中有掩藏的很好的恐惧。
“放轻松,是不是这里痛?”
“……”
一系列检查过后,许医生关上门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见顺着门缝偷看的管家三人,“大夫啊,小季这是怎么了?”管爸爸忧心忡忡。
“肠胃炎,没事,应该是着凉了,”许医生声音爽朗,然后问,“还有点水土不服。季劫今天吃了什么?”
管天任仔仔细细把季劫今天吃的东西都说了,许医生一怔,说:“季劫胃不好,以后不能让他同时吃豆浆、鸡蛋了。”
管爸爸连忙答应,然后问:
“大夫,小季的心脏没事吧?”
其实季父也是说得太过严重。季劫生气或情绪激动时总是指甲发紫,后来到医院检查,发现右心室比左心室大一些,心脏不算健康,但也绝对没什么严重的毛病。不过是关心则乱,却让管爸爸跟着一起担心。
“没事没事,”许医生见没什么大问题,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过以后饮食要注意一些。”
“现在能吃饭吗?”
“如果他有胃口的话,正常进食没问题。”
三人拥在许医生身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将他送出门。管家父母听说季劫可以进食,回家热饭,只留下管天任在这里帮忙照料。
管天任面色担忧地看着房间的方向,一筹莫展地想:季劫这样,还能上课吗?
答案是不能的。尽管季文成对季劫管理模式极为严厉,但到底还是心疼儿子,季劫第二天起床就感觉没什么大事了,却还是整整请了三天假。
这三天来,管天任每晚回家都会带一大摞作业,说是老师留的作业,让季劫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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