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维怒道:“我绝对不是瞎说。”
王思维说完这话,又朝季劫那边喊:“季劫,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爸爸是刑辩律师吗?我——”
管天任走上前推搡王思维,要把他从这里赶走。季劫听他说了几句,比较在意,就道:“你接着说。”
但管天任不愿意了,他仍旧把王思维往外推。王思维学过柔道,管天任在打架方面又是外门,对付不了他,很快就被王思维给躲了过去,管天任只能焦急地看着他走到季劫面前。
王思维整理一下衣服,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季劫的眼神非常正式。
“我知道我平时不是个靠谱的人……也总是爱开玩笑,你不信我。”王思维这样说着,自己本人也很尴尬,低下头不看季劫,过了一会儿继续道,“可是有些时候,季劫你真的可以信我。那天有人拿板砖砸我的脑袋,我知道他们是谁。季劫,我爸的工作太能招惹人了,他们事务所不到两百个律师,有三个被人追杀。律师的家人也是被报复的对象,我小学就被陌生的叔叔压在地上掐脖子……你能想象这种情况吗?”
王思维口齿清晰,平时总爱说些不着调的东西,突然如此认真,季劫都愣了。
管天任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近似疯狂地要赶走王思维,可季劫听得认真,甚至上前握住管天任的手臂,示意管天任不要多管。
管天任瞪大眼睛看着季劫,说:
“季劫,这个人的话你不要信。”
“先听听他说什么。”季劫颔首,打断管天任的话。
王思维看着管天任,管天任气喘吁吁,毫不放弃地试图用手堵住王思维的嘴。大夏天,他额头上流了汗,不知是不是冷汗。
他挣扎的激烈,季劫甚至要用两只手锁住管天任的腰,于是很不耐地说:“你怎么了?让王思维跟我说两句话也不行吗?”
“不行!”管天任喊道,“他说的都是胡话!季劫你也知道不是么?!”
“……”季劫沉默了,他看了看王思维的眼睛,就见这人双目黑白分明,抿着唇,脸颊轮廓分明,是一副和往常绝不一样的认真、严肃模样。
季劫把管天任往家里推,顺手关上门,说:“那我听听就行了。”
管天任气急跳脚,在尝试打开门的这段时间内,王思维已经抓紧时间把想说的话通通说了出来。
“季劫。”王思维看着他,“你爸爸真的是……贪污受贿,他现在被带去审讯,你要想见他就趁现在,过了这段时间,他被批准刑事拘留,你就别想看见你爸了。”
季劫睁大眼睛,这么短时间内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说一句:“……你说什么?”
管天任打开门,差点把王思维给推到地上。
季劫扭过头,张口刚想说王思维你他妈又瞎说,但看看管天任,发现他脸上一片惊恐的死寂,那些话就变成了:“……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句话是对着管天任说的,管天任张着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该怎么说呢?他早就知道了,所以催着季劫赶紧离开这里,出国,省得跨省调查到季劫身上?
——如果他这么说,季劫的立场多尴尬,他又怎么跟季文成交代。
季劫一下子急了,因为他看管天任不回答自己,心里还在自我安慰着,想王思维肯定是骗人。
谁贪污啊?季文成?!那个站起来比他高大比他强壮,正义感十足,又古板又敏感,对所有人都富有同情心的男人?
“……我不信。”季劫退后两步,抓住王思维的领子,说,“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爸爸?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住这样的房子?所以你才污蔑他?”
王思维握住季劫的手,焦急道:“我是怕你再也见不到季文成!你看他!你看他!”
王思维拽住季劫后脑的头发,让他看管天任,同时吼道:“你看他这幅模样,像是不知道的人吗?”
季劫不看管天任,不知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他只是大声说:“不可能!你知道吗他是我爸!我爸他每年都去捐款,供两个贫困学生读大学,他钱包里只装一百块钱,他所有的钱都给我,他不会。不可能……”
“随你怎么想!”王思维说,“我就跟你说一声,爱信不信!”
“我不信!”季劫几乎跟王思维扭打起来。
“你为什么不信!你凭什么不信!你不想看看你爸爸吗?”王思维被他打了下巴,疼得眼前一黑,“好,就当我骗你!”
“不是我不想看他!是他一直把我往外面推!”季劫吼道,“他、他不……”
“废他妈什么话!”王思维趁季劫走神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喉咙,喊,“不把你往外推难道还带着你跟他一起进监狱吗?你爸!贪!污!了!你听懂了吗?!!”
管天任从后面拽王思维,口中不停吼‘你闭嘴’。
三人的声响把前院工作的管天任父母也吸引过来。季劫喘着气,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巨大。
他松开拽住王思维衣领的手,放松下来,叹息着扫视管家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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