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的眼神在雷欧与奴隶身上来回梭巡,他一路上设想了许多种可能,可是眼前的场景显然不符合其中任何一个。而从奴隶躲闪的眼神中,他则觉得这个问题就算不严重,恐怕也很麻烦。
不说话,也有别的办法沟通。凯文稍微使用了下能力後,轻易就听见奴隶在心底咆哮:“他居然想强……半夜摸我!”
虽然奴隶的话半路拐了个弯,但作主人的已经很完整地了解到目前的情况。
雷欧正好悠悠醒来,睁著迷茫的眼睛,在房间里多出来的人身上来回打量著,很快明白了眼前人的身分:“主人?”
对於这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称呼,凯文挑高了眉毛看向方镜锋。
奴隶与主人的契约是一对一的,他绝不会允许有人破坏这样的单独性,更何况他才放著方镜锋不管了一阵子,这家夥就多弄了个奴隶出来。如果他放这不听话的奴隶自由,还不知道要弄出什麽麻烦来。
凯文的表情方镜锋尽收眼底,立刻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可是他一副不甚和蔼的脾气又上来了,噘起嘴一言不发,表明自己没有错。被囚禁在这里这麽久,如果不是有雷欧相伴,他怀疑自己都要成了榆木脑袋。
实在太无聊了!
所以弄出这一堆麻烦来不是他的错,要追究,还不如追究主人!
他这话当然在心底不自觉地喊了出来,他就算能管住嘴巴,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凯文听完方镜锋的控诉,又转而想去听听雷欧的,令他惊讶的是,他居然听不到雷欧的心。一般来说这是绝不可能的,这种情况他也只遇到过几次,而眼下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雷欧这个适格者的力量还在他之上!
这可大大令他惊讶了,他的力量虽然不是最强,可是在卫星城也足以排上名次,居然被眼前这麽个无名之人比下去,这绝对令人不能忍受!
正准备再继续探听雷欧心理的凯文,在努力了几秒後,蓦地停了下来。他想到另一个可能──令他高兴不已的可能──雷欧,有没有可能正是他要找的人?
寻找纯血适格者的任务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却一无所获。他在地球上的时间越久,风险就越高,却又不能离开。这次来之前,他收到的命令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馀地,除了完成任务,再也没有其他的路可选。
只不过,这可能吗?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可能性,会让他碰上?
但他却不可能不试!
方镜锋只看到凯文以热切的目光盯著雷欧一会儿,突然转头问自己:“雷欧记得些什麽事?”
“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连马桶圈是什麽都不知道。”
他那明智的主人沈默了一会儿,说出令他愕然的话来:“雷欧,脱衣服!”
难道你还真准备收一个奴隶?
这句话方镜锋只是放在心底,并没有说出来。他高兴的是,雷欧在听见这句话後没有照做,而是以迷惑的眼神望向他。对於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显然就是雷欧的一切答案。
方镜锋想与他的主人对抗一下,说说为什麽,谈谈是怎麽回事。可是当他的视线接触到凯文那暗红色的眼睛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开口重复主人的命令:“脱衣服,雷欧。”
雷欧照做了,非常快速地脱了个精光。
方镜锋此时才发现雷欧的身体是如此之匀称,配上小麦色的肤色,就像是完美的希腊雕像,漂亮得令他移不开眼睛。
凯文显然也移不开眼睛,但不是和方镜锋同样的原因,他在雷欧的身体上细心地寻找著纯血适格者资料中提到的痕迹。很快,他找到了那令人振奋的胎记──後腰的一块红色胎记,形状如同一只梅花鹿的蹄印。
方镜锋察觉到凯文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眼神闪亮无比,似乎蕴含了无限的热情,而说出的话,也瞬间点燃了他的热情:“奴隶,准备回家吧。”
对於这个提议,方镜锋百分百赞成。他几乎像是弹簧般跳起来,直扑那扇薄薄的大门。
他的脚才踩在门前那块地面上,凯文的声音已经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停下你的脚,奴隶。”
他怔了怔,转头无限期待地说:“不是要回家吗?”
“你难道想这麽走出去?”凯文一脸惊异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他这麽愚蠢,“你觉得你能走出去吗?”
“那要怎麽样才行?”
凯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种笑容方镜锋十分熟悉,通常来说代表著某个人要倒楣了。这某个人,有时候是别人,可在他看来,现在这情况下,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作为一个聪明的奴隶,他的第一反应是在房间里寻找著能掩藏自己的东西。可惜,这个简陋的房间除了床下,再也没有能藏下一个人的地方,而在主人的面前从容躲进床底是十分不明智的。
看见凯文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著,他不由问道:“你在找什麽?”
“绳子。”
雷欧已经穿齐了衣服,听见凯文的话,立刻回答道:“这房间里没有绳子。”
在听见绳子这个答案时,方镜锋的心中已经冒出无数个不祥的预感。
雷欧的回答给了他一些安慰,可是这小小的安慰在凯文接下来的问题中迅速灰飞烟灭了:“那有没有能做成绳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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