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此时,方镜锋恨不得雷欧是个真白痴!
“床单可以做成绳子吗?”
答案是肯定的,凯文的动作俐落得让方镜锋觉得他生来就是做这种事的,白色的床单在他的手下迅速变成条状。当“绳子”准备好,凯文的眼光转向方镜锋时,他几乎像是受惊的兔子般郑重考虑往床底下钻去。
“过来,奴隶。”相反的,作为主人,此刻的心情无疑是快乐的,“脱掉衣服。”
方镜锋慢腾腾地挪过去,逃走的念头不断冲击著他,光是雷欧好奇的眼神就够令他羞耻的了。只不过,这种羞涩很快被凯文的命令所打断,身体养成的习惯压倒了他的理智。
当他脱光上半身时,凯文喊了停止。他拿起床单做成的绳子,在他的身上打起结来。先是把双手并拢,打一个海军结,接著向下绕过阴部,从後背延伸到肩胛,绕个圈後打成Y型绕到前方,从肋下穿过,再互相绕一圈,重复前面的路线。
这样做的後果,就是方镜锋终於站立不住,向前倒了下来。凯文轻易用一只手承受了他的体重,把他放在床上,继续灵活地持续著自己的动作。
在这过程中,方镜锋应该进入冥想状态,可惜这房间中并不只主人和奴隶。他虽然想放空脑袋,可是另一边雷欧好奇的眼神正不断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来回梭巡,盯著凯文不住穿梭的手指,似乎要把这一切记到心中般。
“如果再持续下去,我以後只能蒙著面看雷欧了!”
奴隶在心中如此哀叹,换来主人平静地回答:“没关系,等回了卫星城,会给雷欧洗脑的。”
“洗脑?”他愣了下,“为什麽?他做了什麽事吗?”
“不,只是我们需要他做些什麽,所以他最好不要记得以前的事。”
凯文的回答很无情,但到底让方镜锋放下心来。他此时的眼神不由自主带上了几分同情和惆怅,这个他好不容易教出来的白痴,又要变回白痴了。
虽然对於卫星城残酷冷静的手段心中不屑,可是对适格者来说,并没有死亡这种惩罚,复原力又强,大多数适格者对於虐待以及杀戮都没什麽感觉。这种缺乏同情的心理,在未经历过战争的适格者中尤为明显。
只是,那些是凯文这类高层人物需要烦恼的事,像方镜锋这种,只需要烦恼自己的屁股为什麽会露在外面!
没错,当凯文把他捆得像根香肠,再扛到肩膀上时,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什麽比这更羞耻的事了。可是当凯文乾净俐落地撕下他屁股上的布料,露出两瓣因为缺乏阳光而苍白的屁股时,他更想立刻把自己投进深海里。
“你这是在干……”
他的质问还没说完,凯文已经在他的屁股上响亮地拍了一掌:“安静,奴隶!我们该出去了,你的屁股会赢得所有人的赞扬!”停了停,又补充道,“让你的小奴隶跟上,我们得走了!”
方镜锋再次离开这小小的房间,只是这次,他不仅不是偷偷摸摸,甚至还光明正大地露著两瓣屁股。只不过,他并不是用自己的脚走,而是被扛在凯文的肩上。
他很想大叫“这不是我愿意的”,可是此时还是明智地低下了头,把脸藏在凯文的背上,把口水努力沾上主人的衬衫背後。
而最令他惊奇的是,没人对他现在这模样表示出惊奇。在这幢充满了非法奴隶的屋子,看著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扛在肩上,光著屁股,似乎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以他的角度,虽然看不清旁人的脸,却看出两边偶尔走过的人,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
雷欧安静地跟在他身後,凯文临走时,在雷欧脸上踹了几脚,又命令他低下头,垂著脸,头发弄乱得像鸡窝般,再撕破他的裤子。几招下来,佝偻著身体的雷欧看起来如同换了个人,跟在方镜锋身後根本没人发觉。
说起来,雷欧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这幢房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
方镜锋脑中想著这些事,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门口。
阳光透过大门的玻璃射进来,在昏暗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阴影。
凯文按下了对讲机,一个男人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谁?”
“是我。”凯文的语调听起来十分兴奋,就像个意犹未尽的施虐者,正准备把奴隶带回家好好享受,“开门!”
男人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再度响起来:“这不合规矩,您不能带奴隶出去。”
“我必须带他们出去!”凯文猛然提高了声音,满是愤怒与咆哮,“他们是我的,难道你觉得我没资格带一两个奴隶回去好好品味吗?”
“我并没有这样说。”男人的声音停顿了好久,才犹疑地再度响起,“只是……”
“只是什麽?”凯文的姿势改变了,似乎一只手按在了对讲机上,方镜锋听见塑胶破裂的声音,“你难道想阻止我吗?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想让我去跟你的主人说?”
男人的声音没再响起,显然不知道该怎麽办好,而凯文还在继续施加著压力,“把你的屁股从按钮上挪开,我要带这两个奴隶出去!”
长久的沈默之後,一声蜂鸣响过,斑驳的阳光阴影变成了一条缝,代表著外面的世界,向三人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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