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药气环绕在彼此之间,阿郁自嘲地想,他和孟森的情分大概也就止于工作上吧。
他们好像从没单独相处过,即使做着最亲密的行为,身边也环绕着一大群人。他的呻吟、他的颤抖、他高潮后虚脱的表情,不过都是做给别人看。
而这难得的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却是对方在为他涂抹药膏,治疗被别人撕裂的伤……
「唔……」突如其来的侵入让心不在焉的阿郁叫唤出声。
「放松,放松……」口里轻声安慰,孟森缓慢地向内侵入着,尽量把药膏均匀涂抹在内壁。
孟森一向很有分寸,即使是最后那一场戏,所谓的粗鲁,也不过是阿郁小题大作而已。
孟森很擅长制造假象,尤其那种需要猛烈动作的强暴戏,总能在他刻意营造的「粗鲁」气氛中皆大欢喜。
从这一点来看,阿郁还算幸运的,起码孟森从没弄伤过他。
其实阿郁刚才想问:那你对我这具身体腻了吗?
但后来一想,有什么好纠结的啊,就算了。
他对这些事一向看得很开,所以当初看到星联盟徵人的消息就去试了。这个年代,男人扭扭屁股就能赚钱,多好啊。
「今天拍什么戏?」再次沾满药膏探进去,孟森状似无意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乱乱的。」
「乱?」
「唔,就是有调教、有户外……」
孟森的手顿住:「剧本给你看了吗?」
「看了,但不太连贯……唔,你轻一点……没什么情节。」
孟森注意到阿郁手腕上绑缚留下的瘀痕:「还用道具了?」
「嘶……调教能不用道具吗?」阿郁有些烦躁,孟森的手指总停在某个位置要动不动的。
「哼,你是欠调教。」孟森冷冷地应道,手下动作了一会,又问:「你签的合约里,没强调什么类型不拍吗?」
「还可以这样?」阿郁回过头,「我忘了哎。」
「……」
药膏在体内渐渐化开,孟森的手指进出得越来越顺畅,偶尔还发出滋滋的响声,阿郁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方衣着整齐,而自己却在明亮的台灯下露出整个屁股。
他忍着不适问道:「喂,你找到新工作了吗?」
孟森退出手指,用纸巾擦了擦:「嗯,在银行。」
「哇!这么好啊……是卖信用卡的吧?」
孟森看他一眼:「正经坐窗口的。」
「哇,坐台啊!」
孟森无语。他看了眼时间,随手关掉台灯,把之前吃了一半的蛋炒饭端出来,「你要不要吃点?」
阿郁苦兮兮的提上裤子,艰难地瞟了眼饱受摧残的臀部,摇摇头。
「那就去睡觉吧,你今晚只能趴着睡了。」
关上灯,阿郁和孟森并肩躺在一张床上。
「其实是我自己不好。」阿郁忽然说。
「嗯?」
「我害他们吃了很多次NG……」阿郁闷闷地说。
「哦。」
黑暗中看不到孟森的表情,但听起来应该是很平静的,阿郁不觉就有点气堵,可能是趴着的缘故吧。
他咽了口唾沫,又道:「炭烧奶茶真的很难闻吗?」
「什么?」
「就是我每次开工前都喝的那种饮料……」阿郁小小声的,「有个对手很讨厌那个味道,说我没有专业意识,不该在开拍前喝有味道的东西。」停顿一会,又轻声道:「可你从没说过,所以我也不知道……」
「不难闻。」孟森打断他。
「哼,我就说嘛!一定是那个人故意找麻烦。」阿郁忿忿的。
今天的拍摄确实很不顺利。
和运动系那些同志向男优比,阿郁算是偶像派,名声和收益也大大高于前者,加上阿郁这人的外型和脾气同样出名,老早就有几个人想打他主意,想一亲芳泽什么的,但都被孟森这个名义上的「伴侣」以各种手段打发掉。
这回他们逮到机会,怎能不故意刁难一下?
加上阿郁这回也不知怎么了,身段和表情都放不开,关键时刻居然还出现了「躲镜头」这种不专业的行为,光是今天白天的戏,三个演员一共吃了十二次NG。
——这就是所谓的红牌?到底行不行啊?还是没了孟森就拍不动了?
导演向兰姐提出的质疑,阿郁都听到了。
操,和对手是谁无关好吗?明明是他们前戏做得不够!
想到这,阿郁忿恨地捶着床:「扩张还只用了一根手指头,我还没找他的碴呢!敢挑我!操!」
「别乱动,」孟森抓住他的拳头,「当心……」
「药膏很有用,已经没那么疼了。」阿郁甜甜地撒娇。
孟森把后半句说完:「……当心药膏沾到被子上了。」
「……操。」
一夜过去。
第二天孟森起了个大早,他打算先去银行把事务交接好,在十点之前赶回来带阿郁去医院,或许还可以联系上那个当医生的朋友,连预约都能省掉。这么盘算时,阿郁还睡得死沉,孟森忍不住捏了他的脸蛋才离开。
没想到,等他带着早餐回来时,阿郁居然已经不见了——床铺仍维持着清晨的凌乱,睡在上面的人显然是匆忙跑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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