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门口是条大马路,车好打,就是跟司机形容地方费了点功夫,路名他报不上来,走过一遍大概还有点印象,只能靠人工导航。
一路颠过去真是再好的胃口都颠没了。
小区里面没路灯,靠着手机屏幕那点亮光,找起来有些费劲,好在当初他站楼下围观时的感觉还在,估摸着大概就是这里了。
上到二楼,门跟他傍晚上来的时候一样,居然是开着的。
“程央?”他在黑暗里叫了一声,没有人应,迟屿走进去,看到其中一间房间里传出了亮光。
他把袋子放桌上,又试着叫了一声,还是没回应。
他往里走,走到房间门口,微弱的灯光下,入眼的一幕蓦的叫他喉咙有些发堵。
程央躺在床上,确切的说是半趴着,上半身探在床沿,脸对着下面的一个塑料盆,盆里有水,应该是他吐的,吐了不止一次,所以才会以这样一个姿势睡着。
房间里阴冷潮湿,他衣服没脱,就这样一个人硬挨着,后脑勺上破了的地方贴了块胶布,此时已经渗出了血。
被狠狠刺痛了双眼的迟屿内心无法抑制的翻涌,十分想破口大骂,有医院不去,这是作的什么死!
他几步走过去,把人翻过来,脱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动作有些粗鲁,程央被他弄醒了。
他半睁着眼睛,红肿的眼角周围有未干的水渍,他看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有气无力的问:“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收尸。”迟屿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更
第十九章 良与不良
迟屿把人抱手里了才意识到有问题。
来的时候他看过,小区门口路窄,不好打车,而外面能打到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距离,他不可能大晚上抱着个人去路边等。
他打电话给李林,李林说他在外地出差,帮忙联系了别人,让他把地址给他,先在原地等着。
迟屿把人放下来,塞了两个枕头在背后,让他靠坐着,“吃东西吗?”
程央摇了摇头,不说话。
迟屿看他强忍着难受的样子,本来还想出言嘲讽两句的,这时候也开不了口了,他没想到他能把自己死撑到这种地步,如果今天他不过来,他是不是就准备这么硬捱着,捱过了去学校,捱不过就再多请两天假,回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迟屿帮他把被子拉上来一点,房间里没空调,连个取暖器都没有,碰到他身体时,能感觉到他轻微的发抖。
他起身去厨房烧了一壶水,回来看到程央又趴在床沿上吐,除了一些水,已经吐不出什么了,他把人扶起来,把兑好的水给他,“喝一点。”
程央不动,跟他说什么都没反应,迟屿差一点就要叫救护车了,然而下一秒,他些微的肢体动作,又像是在努力证明他还有意识。
“司机马上就过来了,你再坚持一会。”迟屿没再看他,去外面把灯开了。
迟海东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迟屿没想到李林给他叫的人是他,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上这些了,给他指好方位后,他把程央抱了下去。
“听李林说是你一中的同学?”迟海东边开车边说。
“嗯。”迟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去离这最近的医院。”
“是发烧了吗?”
迟屿这才想起去摸程央的额头,没有热度。
迟海东从后视镜里看到程央的脖子上有血迹,加上他整个人又有些陷入昏迷,再要说话,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不是我打的。”迟屿说。
时间晚了,路上没什么人,不到二十分钟医院就到了,一路上迟海东接了几个电话,听着像是酒桌上这个总那个总打来的,看来来这之前他有应酬。
担心刚转学来的儿子惹什么祸,所以迟董事长亲自跑了这一趟?
迟屿把人送进急诊室,迟海东去办手续,等检查的那段时间,迟屿让他有事就先回去。
“今天你跟你小姨去吃饭了?”迟海东问。
“我不能跟她吃饭吗?”迟屿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迟海东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手肘撑着膝盖搓了搓脸,难掩疲惫,“你不要总曲解我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跟她来往。”
说了就有用吗,迟屿懒得反驳他,他靠墙站着,看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没想到都这个时间了,医院里还这么热闹。
“她虽然是你长辈,可她现在的一些想法和做法很不成熟,我担心她会影响你,你清楚有些事情上,我一直都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判断。”
迟屿转身往外走。
“小屿。”迟海东叫住他,“什么时候你才能相信我,你妈妈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她走了我知道你很痛苦,可痛苦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为了避开周围人窥探的目光,迟海东走到他身边,轻叹了声,“找机会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赵双莹走之前什么都没说,是不想说,还是为了给迟海东留最后的颜面,已经不得而知,现在旧事重提,人已面目全非,靠的全是迟海东的一张嘴,“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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