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临走了,站在门边的脚步一顿。
陈留跟在一惊,以为自己的母子感应出现了失误,连伸出手去开门的动作都变得有点尴尬。
不过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太后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生养了二十年的人,不放心地叮嘱了陈留一句:“这事先别和你爸说。你也知道,这边的事,以后会让陈大接手,我和老头子呢,是没指望你之后要来接谁的班,但这种事上,老头子他,还是个老古董,听了肯定不行。”
陈留听着太后的语重心长,连连点头:“知道了。”
“老头子历来疼陈大,你找个时候和陈大串通串通,就找个陈大在的时候,再带他去你爸面前瞧瞧……”太后也认真地给陈留出谋划策起来。
陈大其实是陈家大小姐,只是太后爱这么叫,之前陈留甚至在太后这里还被叫“陈小”,但是被陈留反抗过,这称呼就一度从“陈小”改成了“小兔崽子”。
陈留连忙点点头,感激地拥住了自己面前的母亲。
历来父亲疼女儿,母亲疼儿子,这个道理确实在他们家得到了实践。
但比起陈留,陈大总是要幸福一些,毕竟他爸从不舍得跟女儿说什么重话,陈留就不一样了,太后就是权威,陈父都事事顺着,陈留敢不顺着吗,不顺着,最后也也会被暴力镇压。
“好。Danke, Mutti! Ich liebe dich(我爱你)……”陈留在耳边轻声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兔崽子!”太后的手在自己儿子的背上拍了拍,“先让陈大站在你这边才是真的。”
“不,有您就够了,”陈留笑着说道,“您在我爸面前,就抵好几个陈大了。”
太后听完,心情甚佳,嗔他嘴甜。
陈留送走了太后,也心情甚佳地往回走。
他回身走向卧室的脚步都不得不说是变得有点雀跃了,他迫不及待地推开门。
没想到等待他的人却已经陷入了沉睡,连呼吸都变得均匀了。
陈留看着那人安静的睡容,心底那点积攒着随时可以被点燃的干柴却似乎在转瞬间像被山林里徘徊绵绵春雨打在朽木上,缓缓生出的新枝,带着几分柔情,又带着几分不可名状的悠然。
陈留抿了抿唇,在心里做了一番斗争,在搅人清梦和压抑自己之间,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掀开了被子一角,缩了进去,尽量轻地揽过身边的人。看着王折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皱起的眉,他的动作放得更轻了,安分地将手放在王折腰间,安分地看着那眼下还带着浓重黑眼圈的人。
比赛的这几天,王折每晚都陪他和那些分析员解决到深夜。等好不容易散了会,陈留还会溜到王折的房间打挤。有好几次陈留洗完澡出来,都看着床上的人支肘撑着下巴,一边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打瞌睡,一边等着他。
等他上了床,凑到王折眼前,扣住王折的后脑勺,在王折眉心落下一吻,那时王折才会假装自己撑着眼皮问他:“洗好了?”
他答:“好了,睡吧。”
王折才安稳地躺下去,陷入梦乡,而他才会慢慢地将进入梦乡的人拥进自己怀里,悄悄地道一句晚安。
今天仍如是。
陈留看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人儿,勾了嘴角,合上双眸,虔诚地落吻在熟睡的人的眉心,轻声说着。
“Gute Nacht(晚安)!”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激情四射的动作戏一时半会儿真的不会有了…你们懂吧…错过了就…下次吧
最后祝你们也做个好梦!
第七十七章 Herr Zheng(1)
清风轻轻掀开了窗帘的一角,南部特有的柔和阳光懒洋洋地洒进叠墅,暖意在这幢房子里散漫着,感染着。
屋里大床上的人儿还在安睡,屋外枝杈上筑了巢的雀鸟先叽喳了起来。
王折背对着陈留,被陈留搂在怀里的,这几年的生物钟让他先一步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但他其实是被不好意思直言的个人生理需要憋醒的,但一睁眼,看着不太熟悉的场景,王折整个人还是有点恍惚起来。
他回想着昨天睡着前,好像昨晚他是准备等陈留回屋里来的,好像他们是可以准备浓情蜜意巫山云雨的,但好像……最后事实是他先睡着了?
陷入了沉思与忏悔的王折最后还是决定先解决人的三急,至于这种,以后总有机会好好补偿。
想着王折就悄悄地往陈留的怀抱外挪了挪,好翻身下床。
可他身后的陈留在王折一挪动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把腿伸过来,叠在王折腿上,管住王折的脚,环过王折腰的手也收得更紧了,像每个小孩子下意识想保护自己手上东西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地把拿在手上的往自己的怀里送。而东西在怀里也要贴紧了,才安心。
王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动作打扰了陈留,他的动作更小心翼翼了起来。
他的手悄悄往陈留的大腿边移去,把某人压来交叠着的腿挪开,又回到自己腰间,用手指轻轻地撬开陈留揽过他腰身的手。
听着陈留均匀的呼吸声,他继续自以为轻手轻脚地抓起了陈留的腕,刚准备把他放在自己腰身的手挪开,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低哑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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