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河笑而不答,他绝对没乱说话,现在他敢肯定二哥在执行什么任务,舒清柳不说没关系,他可以让明星代言,到时候再让阿宅即兴发挥一下,那小说绝对卖座。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才付帐离开,往回走的途中,裴隽问舒清柳,“清河是你亲弟弟?”
“是,请不要对他们有歧视。”舒清柳误会了裴隽的话,很严肃地说。
“没有,否则我也不会把小小托付给他们了。”裴隽靠在椅背上,懒散地说:“我只讨厌不自量力的家伙。”
“我也不喜欢埃文,他很轻佻。”
裴隽抚抚额头,如果舒清河的精明能分一半给舒清柳,他们沟通都不至于这么困难,想讽刺他几句,又想到小小还要拜托他们照顾,话到嘴边换成——“你怎么摆脱埃文的?”
“说他吃大蒜。”
裴隽噗哧笑了,“真看不出你还有幽默感。”
“实话实说而已。”
“那……”裴隽有种词穷感,说:“出发前再多买些除口臭剂。”
《午夜》的前半部分是在电影城拍摄的,裴隽每天除了去电影城外,就是在家里研究剧本和锻炼,舒清柳成了他的陪练,半个月后,剧组出发去麒麟镇,走的前一晚,裴隽带小小去邵家,交代他要好好听话,舒清河趁机把舒清柳叫到一边,跟他说自己调查过齐天和埃文,但失望的是,两人背景都很简单,简单得让他怀疑资料是不是有作假。
“总之,我不喜欢那两个家伙,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舒清柳道了谢,说:“你只喜欢那个作家。”
被说中心事,舒清河笑眯眯地用力点头,反问:“那你有没有特别喜欢或反感的人?”
“没有。”至少以前没有。
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有强烈的私人感情,他考虑的通常不是喜欢或反感,而是危险或安全。
舒清柳转过头,玻璃窗的那边,裴隽正在练叼烟,洒脱的动作,配上半边侧脸,像一道漂亮的剪影,舒清柳看着他,某种熟悉感猛地涌上心头,心房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似的,怦怦剧烈跳起来,想努力记起,那道感觉却瞬间即逝,让他来不及去品味。
也许,这次麒麟镇之行会让他找到想要的答案。
剧组出发当天是个大阴天,麒麟镇那边天气更糟,一直在下雨,道路不平,车不敢开快,傍晚才到达目的地,却错过了晚饭时间,雨太大,道具没法装卸,导演只好让工作人员将东西暂时放在车上,先安排大家的住宿问题。
麒麟镇不大,旅馆也没多少,摄制组嫌麻烦,就直接把住所安排在拍摄现场的后院,那个大宅院据说多年前是官家住的,有些年数,之前一直荒废着,后来镇上为了吸引游客,把宅院稍作改建,变成了旅游景点之一,只可惜来观光的游客屈指可数,这次镇长听说剧组拍戏,就很慷慨地租给了他们,希望借电影提高这里的知名度,所以租金相当便宜。
宅院外观改动不大,依旧保持大气沉稳又略带灰暗色调的旧式建筑风格,大家到达时雨下得正猛,把大门两旁的树叶打得劈帕作响,齐天看到横区上写着“槐庄”,忍不住笑了,“木字去掉,直接叫鬼庄,就更贴切了。”
“为什么、叫鬼庄?”埃文好奇地问。
“欸,你不知道这里一直闹鬼,这户人家住不下去,才举家迁移的吗?据说现在也不太平……”
为了烘托气氛,齐天故意把声音压低,可惜正好一个响雷炸下来,把他的声音完全盖住了,闪电划过前方那道横匾,槐庄两个古体字顿时被映得通亮。
舒清柳脚步微停,那道闪电像是也同时划过了他的心头,眼前有种怪异的亮,光亮照到的不是槐庄,而是鬼庄,随即炸雷落下,他感觉两耳轰鸣,恍惚中,看到自己手里紧扣的手枪,原来那声轰鸣不是雷声,是开枪发出的射击声……
腰间被顶了一下,舒清柳回过神,就见裴隽一脸不悦,快步走了进去,埃文想过去跟裴隽搭话,被他彻底无视了。
大家的住所都安排在后院厢房,厢房彼此离得很近,中间还间隔着几个大院,非常宽敞,房间设施很现代,跟前面古香古色的氛围稍有违和。
裴隽跟舒清柳是一个小套间,卧室里有两张床,分别靠着墙摆放,他把随身旅行包随手扔到床上,需要规整的东西都交给了舒清柳,自己先去洗澡,等他出来,带来的衣服已经整理齐全,日用品摆好,旅行包叠放整齐,收进了衣柜里。
裴隽满意地点头,舒清柳的勤快消减了他被雨淋到的不快,说:“去洗个澡,别淋病了。”
舒清柳转头看他,像是惊讶于他的关心,裴隽索性直说:“你病了,就没人做事,少给我添麻烦。”
这才比较像裴隽的口吻,舒清柳笑笑:“不会。”
他取了睡衣去洗澡,等洗完出来,裴隽已经上了床,靠在床头看书,是自己送给他的那套《邵一刀》系列,却不是剧本。
“你很用功。”舒清柳在对面床头坐下,用毛巾擦着湿发说。
“这套书满有趣的,看了开头就想一直追下去,难怪卖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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