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将那些人的脊椎全部踩断的时候,当我达到自己最初的目的时,却发现自己无所适从了。
我并不喜欢这个圈子,可是我因为仇恨,已经踏了进来,并且再也不可能轻易退出。
那些本应该花二十年三十年去打拼的功绩成就,在短暂的数年内就落入了手中。可是我没有任何成就感,我只觉得眼前渺茫,不知剩下的人生应该去做什么。
难道以后的十年,二十年,直到最后,我都要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在这个我无法改变的肮脏墟场里,过完我的一辈子吗?
这样的想法令我不寒而栗。
我无法向杀害我妈妈和兄弟的人报仇,因为我根本恨不了他。我无法退出这个令我疲倦的棋局,因为我已身陷其中。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那些人生都像是平白无故的,像是多出来的。
我只觉得我已经将要耗尽所有的锐气和锋芒。我的年轻和干练是表面上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的胸腔下面,是怎样的一颗疲惫不堪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jj又半天回复不上,我先去吃饭……吃完看看能不能回,挠头~
以为接下来happy治愈的都去面壁,美的你们,人家脑袋瓜子没磕傻呢,随时都能想起来,缓口气儿别给当福利了啊,这群倒霉孩子,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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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向杀害我妈妈和兄弟的人报仇,因为我根本恨不了他。我无法退出这个令我疲倦的棋局,因为我已身陷其中。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那些人生都像是平白无故的,像是多出来的。
我只觉得我已经将要耗尽所有的锐气和锋芒。我的年轻和干练是表面上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的胸腔下面,是怎样的一颗疲惫不堪的心。
半夜的时候,祝霖做了噩梦,我被他的哭喊声给吵醒,我慌忙打开灯,他紧紧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全是汗,额发也粘在头上,嘴里不停喊着:“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我想抱住他,可是他一碰到我便惊恐地退开,尖厉地叫了起来:“不!不要,我求你了……我求求你……”
“小霖!小霖,你醒醒……”他痛苦的样子让我无比难过,我焦急地叫他的名字,试图让他醒来,“小霖!醒一醒!”
他终于是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子里蒙蒙的都是水雾,眼角停着的泪水也淌了下来,他看着我,好久好久都没有反应,我害怕他又会把自己封闭起来,再次变得沉默寡言,空洞麻木,我小心翼翼地唤他:“小霖……”
好在他并不是毫无反应,而是微微瑟缩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好久才抖出一个字:“……蛇……”
我蓦地一凛,祝霖看着我,眼泪不停地往下淌:“有蛇……好多蛇……”
那时候的心情真的难以言喻,我喉咙哽塞,将瑟瑟发抖的他紧搂进怀里,我摸着他头发,眼睛也逐渐红了,只能沙哑地安慰他:“没事的,只是做了噩梦而已……不会有蛇了……再也不会有蛇了……”
他还是那么无助地发抖,连嘴唇都是青白的,我亲吻着他汗湿的额头,紧紧拥抱着他,一遍一遍地安慰他:“蛇被拿走了,没有蛇了……你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他的颤抖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人也渐渐安静了,在我的怀里一点点地放松下来,很久之后,终于带着未干的泪痕合上了眼帘。我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只觉得心如刀绞。
等他终于睡着,我轻手轻脚地把他安顿好,替他盖上被子。然后走出卧室,打了个电话给手下的老郑。
“三爷?有什么吩咐吗?”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道:“那个刘景明,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他给我带过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三爷!这,这不太好吧……他好歹也是沈二少的人……”
“我他妈管他是谁的人!带过来!利索点!”
挂断电话之后,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独自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件事的罪责并不在刘景明,而在于我自己。是我亲手把祝霖交给了他,是我想借他的手杀了他。
我知道刘景明不是个好东西,也知道祝霖落到他手里会生不如死,可是那时候仇恨压过了理智,我只想为我的亲人报仇。
扪心而问,我没有任何怪罪刘景明的理由。之前沈蓝安抚我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刘景明做的事情的确禽兽不如,你若是怪罪于他,我代你罚他便是。”
那时候我的回答是:“我不责怪他,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做出这种混账事的人是我,没理由迁罪任何人。”
现在我的想法仍旧是这样的,错了便是错了,怪不得别人手段变态,要怪只能怪自己头脑犯浑。
我不怪刘景明,然而我恨他。这正如我不要沈蓝责罚他,但并不意味着我放过了他。
和我结下梁子的人会是什么下场,看一看那些立在墓园里的石碑就知道了。
然而刘景明毕竟是沈蓝的部下,沈蓝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处总还是为闯了大祸的手下撑了一把保护伞,要把他揪到我跟前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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