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爱上了Carina。”
“重情重义。我以前的确没有交错朋友,虽然他不是一个好的合作者。”时湛阳的漆黑的瞳仁映着日光,却还是黑得密不透风,其中有一种干涸的汹涌,他好像正在羡慕,也好像正在绝望,“所以,我也不打算杀他们了。我不能杀。兰山尚且参与了我的欺骗,同样Carina也坐实了背叛,甚至用自己的骨肉换钱,但比起我的自私,他们是无辜的。”
邱十里听得入神,忽然,他眼眶红了,扶着时湛阳的肩头,他猛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张开手臂去用力地拥抱他。
“大哥,”邱十里下巴抵着他的颈子,闷闷道,“如果说,你的无辜理论真的成立,如果你这么擅长给别人找出所谓的‘情有可原’,那我也帮你找一找。”
时湛阳搂上他的腰,不吭声。
“你说他们无辜,可兰山一开始确实没有任何真心,Carina也确实没有作为妻子的忠贞,更没有作为母亲的慈爱。他们显得无辜并且可怜,是因为他们产生了某种真实的感情,为它舍弃了一些东西,可能还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邱十里一字一句地说,“可你舍弃得更多,你的勇气也更大。”
“ナナ……”
“而且他们还在要钱,不给钱就会杀了老四,他们并不是只想浪漫地一块亡命天涯啊,兰山是不是惦记着金条,就能说得清吗?”邱十里吸了吸鼻子,又问:“反过来说,你又给自己找了什么好处呢?你要我回家,是因为父亲要把我赶出去,你要二哥带着那些生意滚,是因为他和毒贩合作。你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你的感情就是假的吗?”
时湛阳头皮都麻了,他很少能见着邱十里这么强势,又这么执着,“……你这样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不用说,听我说,”邱十里松开他的肩膀,却还是骑在他身上,垂眼直勾勾盯着他,义正辞严,“做这一行,什么事都干过,甚至都看清楚和亲爹是合作关系,结果还要硬分出好人坏人,硬说自己是最坏的,比我那些同学都幼稚,我都要笑话你了。”
时湛阳把手搭在眼皮上,挡着脸笑。
邱十里蹙起眉,“兄上,你不会……在自己笑自己吧。”
“没有没有。”时湛阳摇头。
邱十里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挡脸的手拿下去,继续笔直地和他对视,“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韩国的牛肚锅蛮好吃的,有时间带你去吃。”
这态度弄得邱十里又羞又气,脸都红了,“认真一点!”他双手掬起时湛阳的脸蛋,捏了捏,“我刚才说的那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时湛阳似乎仔细琢磨了那么一下,邱十里正等着他发表严肃的检讨,却被拢着后颈,一把压下来,两人就这么脸贴着脸。
“我想说,我爱你。”
“啊?”邱十里眼睛瞪得溜圆。
时湛阳却磨蹭着他的脸颊,又按了桌面上的某个按钮,隔断门传来上锁的声响,“说我爱你啊,我的ナナ。”这是邱十里被吻住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就除了唇间水声之外听不见任何,更问不出什么,因为他的大哥亲得他毫无空隙可言,如每次分别之前,又如每次重逢,这种滚烫到骨子里的交缠和拥抱……
倒也是有些不同的,时湛阳确实在抱邱十里,却没有以往那层衣衫的阻隔。他把双手都探进衬衫宽松的下摆,握住了那把紧实纤瘦的腰,他听到邱十里喘息间小小的惊呼,怕惊动什么似的,他极轻极缓地揉擦着,继续向上一寸寸摸去,肌肤是青雉的、细滑的,仿佛在他手下跳动,跳动着他罪恶的泥,他纯洁的雪,他的无可释怀,他的魂牵梦绕。
第二十三章
直到听见邱十里哼哼似的问话,时湛阳才稍微清醒过来。
“兄上,兄上,”邱十里用鼻尖追着他的嘴唇,伏在他耳边,声音轻得像一滴水,“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做了?”
时湛阳愣了一下,又泛起笑,侧过脸去吻他的耳根,“想做吗?”
邱十里收着下巴颏,把脸埋着,不声不响地点了点头。
时湛阳察觉到了,但他还是要问,就好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想不想?”一边问,一边掐着腰窝两边的软肉,邱十里被掐出了哆嗦,闷着嗓子道:“……想做。想和你。”
此刻,他好像什么劲儿都没有了,撑着他的就是耳边的那些吻,还有落在腰背上的抚摸,他塌下身子,想无限地往时湛阳身上贴,却忽地被扶起来,他的大哥还是稳稳当当地坐着,抬起双手,一颗一颗地帮他解着扣子,目光好像温水。
“领结,别解了,”邱十里呆呆地说,“刚打好。”
时湛阳却充耳不闻,结扣已经散开,他一把扯下那条的绸带,任它滑落一边,又着手对付最后的两颗纽扣。当他终于给小弟褪下那层衬衫,死气沉沉的黑被剥下,嫩笋般的肩臂裸露出来,时湛阳竟看得屏息凝神——
舷窗打进大股大股的阳光,邱十里皮肤光滑极了,白得晃眼,再往下,再往下,一副清瘦的锁骨,一对淡色的乳尖,同样青涩害羞的肚脐……还有因骑跨的姿势而凸起的两边窄胯,这所有一切,正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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