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陆陆续续的进来,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虎哥那件事情不过是一个小小插曲,对酒吧的生意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有客人点了一首「无情的情书」,乐谣刚刚奏响了前奏,就看见一个酒保快步的走过来,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他的心里「咯磴」一下,差点儿弹错了音。等这一曲一结束,就回头到处寻找那个酒保。
那酒保见他不弹琴了,就过来悄声道:「谣哥,那天揍了虎哥的那个小子,就是把你带走的那个人,他来了,就在角落里坐着,老板让我问问你,他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情来?咱们要怎么对待他?」
乐谣探头向酒吧内望了一眼,果然,就见江睿慵懒的倚在一张沙发上,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看见他望过去,这家伙举了一下酒杯,然后把唇凑在酒杯上轻轻一吻,邪恶的笑了起来。
乐谣脸一红,连忙低头,小声道:「你告诉老板,应该没事儿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来干什么。对了,别给他太烈的酒,你给他开一瓶啤酒吧,账算在我头上,在工资里扣。」
酒保答应着去了。这里乐谣又弹了几首曲子。江睿就始终在角落里坐着,有时候会抽一根烟,不过没有要那些好酒,只是慢慢喝着那一瓶啤酒,这让乐谣放下心来,如果那个家伙不管不顾的开好酒,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老板说,只怕自己到时候倾家荡产都赔不起了。
与此同时,在距离江睿最远的另一个角落里,也有两个一脸精悍的青年在沙发里坐着。正在悄悄的议论著什么。书香「我说,咱们少爷可真的是改性了啊,那么……那么劣质的烟,他也能抽?还有还有,你看看他,坐了三个多小时,面前就那一瓶酒,天啊,这真的是我们的少爷吗?该不会他找了谁冒充自己,然后金蝉脱壳了吧?」戴着黄框眼镜的青年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小声点儿,被少爷听见就惨了,别以为用了易容术他就认不出我们来,他的眼睛和耳朵有多毒辣你不是不清楚,从地狱集中营出来的人啊,你敢小瞧他?」没戴眼镜的另一个青年低声警告同伴。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太震惊了嘛。说实话,这些天我一直都在震惊,少爷他……他到底怎么能在那狗窝里坚持下来,亏老爷子还断定他不到一个月就得回美国,可你看看他现在,生活的多滋润啊,甚至……甚至学会节俭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带眼镜的青年冷冷一笑,沉声道:「老爷看错少爷了,其实不单老爷,我们所有的人都看错少爷了。这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你以为他是真的节俭吗?他只是不愿意向老爷低头,而不低头的先决条件就是必须要有稳定的生活,要能够满足温饱和他一些必须的需要。」
青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所以在能有稳定生活的前提下,他不想破坏这种稳定罢了,因为一旦这种稳定被破坏,他最后还是要回到美国,接受命运的安排,少爷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怎么样做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唉,我们真的都错了,谁能想到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他能够这样的隐忍。」
黄框眼镜青年频频点头:「没错没错。不过哥,我总觉得,少爷能忍受这些,和他身边的那个青年也有关系啊,你说是不是咱们把那个人给拐了扔到别处去,少爷就无法可想,只能乖乖向老爷低头了?」
「你疯了?敢太岁头上动土?」另一个青年大吃一惊,迅速看了角落里正欣赏乐谣演出的江睿一眼,发现他没有注意这边,才回过头。
他低声警告弟弟道:「你没看见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少爷今天就跟来了吗?你敢保证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走?就算能弄走,你又敢保证少爷就找不出咱们两个吗?是,咱们是厉害,但是真的和少爷对上,我问你,你有绝对的胜算吗?更何况他是少爷,我们不过是老爷派给他的保镖,别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黄框眼镜青年低下了头,小声咕哝了一句:「知道了。」接着就猛灌下去一大杯饮料。心想真他妈的太倒楣了,为了保护少爷的安全,竟然连酒都不敢喝一滴。
一直到凌晨三点,客人们终于走光了,两个强悍青年为了不引起江睿的怀疑,提前半小时出了酒吧的门。而江睿也站起来,在酒保过来对自己下逐客令之前,指了指乐谣道:「我等他一起走。」
有了江睿陪着,即便是夜路,乐谣也不担心了。
两个人慢慢的沿着公路两边走着,清冷的月光照射在身上,街上没有多少车辆和行人,进到小巷后,地上更是只剩下两个人的影子,一时间,听不到江睿威胁力十足的声音,乐谣竟生出了几丝浪漫的感觉。
「怎么想起去酒吧找我?」这样无声的场面似乎有些别扭,两人又不是情侣,实在达不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因此乐谣在左思右想之后,终于问出了自己为之好奇的问题。
「也不是去找你,只不过在家里无聊,所以出来转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里而已。然后我反正都交了钱坐下,不如就等你一起回来好了,你在家里早点睡,等醒了,我们还可以预留出多一些的做爱时间。」
本来听到他第一句话,乐谣的心还稍微的有了那么一点点温暖感觉,他知道江睿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他就是怕上次的事情再发生,所以才会暗中跟过来保护自己的。虽然这只是源于对方太强烈的独占欲,但他依然觉得有一丝暖意,然而江睿的最后一句话,让那丝温暖彻底的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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