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姜奶奶一个人在家,杀鸡这种活儿都是让赵大力代劳的,今年家里有两个小伙子(大雾)在家,自然也就不用去麻烦别人了。
让姜溪桥吃鸡还可以,真要让他上手杀鸡,他恐怕跑得比兔子还快,殷亭晚也不忍心让他做这种事儿,干脆自己全盘接手了。
杀鸡可是个技术活,可惜殷亭晚不知道!
他一开始还想着:不就是杀只鸡么,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眼一闭,再来个手起刀落就完事儿了。
等姜奶奶通知他开水已经烧好了,可以开始杀鸡的时候,殷亭晚学着别人那样,先把鸡脖子上的毛拔出一块空地,然后让姜溪桥帮忙拿住鸡翅膀,自己则一手固定住鸡头,另一只手拿着刀这么狠狠一划,瞬间鸡血就从伤口处奔涌而出。
“行了,把它扔地上就成了!”殷亭晚看姜溪桥一脸嫌弃的模样,干脆让他松手。
姜溪桥倒是有些迟疑,反问道:“现在就扔?不用等奶奶的开水来吗?”
他记得往年大力叔总是等姜奶奶提来开水,才把鸡放下的,然而殷亭晚一再坚持说现在放也没事儿,姜溪桥就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把鸡头朝下塞进了铁桶里。
被松开禁锢的大公鸡在铁桶里扑腾着,姜溪桥刚开始还担心着,可后来看着那头公鸡就只在铁桶里蹦跶,也就放下了吊着的心。
然而这边他刚放下了心,那边儿变故就发生了,那原本好好待在铁桶里的公鸡,突然扑棱起来,瞬间就将铁桶打翻在地,鸡也扑棱到了几米外的地上。
两人一时之间还在愣神,直到耳边响起姜奶奶的惊呼‘哎哟!鸡跑了!’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奔上前去想要抓捕那只逃逸的鸡。
也怪殷亭晚没经验,这杀鸡一般划了口子都还要拎上一阵,等到把鸡血放干了,它自然也就没力气再蹦跶了,这俩傻小子杀了鸡就往地上放,那鸡不跑才怪呢!
偏偏殷亭晚下手轻,给那鸡脖子上割的口子小了点儿,于是姜家外的胡同内便上演起了这样的一幕。
一只大公鸡扑棱着翅膀奋力的往前飞,只可惜它到底还是鸡,只能飞上一两米就摔落在地上,后边儿跟了两个大小伙撒丫子使劲追,眼看着要追到了,就碰上那公鸡又不死心的往前飞上几米。
双方就跟较上劲儿了一样,你追我赶的谁也不肯让一步,一时之间,喧闹声引得整个胡同里的人家户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大公鸡脖子上的小口一直往外流着血,它飞过的路上、墙上到处都是飞溅起来鸡血和飘扬着的鸡毛,再配上两个帅小伙喘着大粗气儿不要命的追击,那场面可别提有多惨烈了!
这场闹剧到底还是人类获得了胜利,殷亭晚以他那傲人的体力牢牢缀在大公鸡后面,愣是没被甩下一丁点儿,最终成功将‘逃逸’的大公鸡抓捕回了家。
当然了,他俩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就因为这么一只不省心的大公鸡,连累得他跟姜溪桥被四个胡同的人当猴子一样看了半天的猴戏。
知道事情始末的姜奶奶半点没觉得这事儿丢人,笑得那叫一个欢腾,反倒让殷亭晚闹了个大红脸,连带着拔鸡毛的动作都狠上了几分。
二大爷让姜溪桥他们带了些鱼、豆腐,还有村里的土特产给姜奶奶,晚餐桌上自然也就是这些食物了。
吃晚饭的时候,姜奶奶无意间瞄到姜溪桥的手,突然惊奇道:“哎,小河,你今年手没长冻疮啊?”
被姜奶奶这么一提醒,姜溪桥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居然真的没丝毫变化,瞬间也觉得很奇怪的说道:“还真是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往年一到冬天,姜溪桥的手脚总会长上一个半个的冻疮,就跟得了顽疾一样,怎么折腾都治不好。
大概是因着这件事,接下来的几天姜溪桥都很高兴,连带着对殷亭晚的‘突然袭击’也不计较了。
到了大年三十那天,殷亭晚再也没有借口赖在姜家了,殷家那位老太爷也给李叔打了电话,三令五申的要求他把殷亭晚带回家。
殷亭晚不想李叔难做,又觉得自己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意思腆着脸待别人家过年,无奈之下,只能收拾收拾回家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姜家今年的团圆饭跟往年一样无趣,明明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偏偏在姜家的饭桌上气氛却相当的压抑。
姜家所有人员都到齐了,姜溪桥和罗玉华还在为出国的事儿冷战,姜溪桥倒是想和解来着,偏偏罗玉华不吃他这一套,见了人就横眉冷对的,半点儿面子都不给。
而小叔姜卫国对姜溪桥的态度一直都很奇怪,谈不上亲近却也说不上冷淡,言谈举止之间总是带着一股子疏离的味道。
至于小婶子杜秋和堂弟姜子卿,对姜溪桥向来都是采取无视的态度,时间一长,姜溪桥也懒得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了,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把她俩当空气。
姜奶奶因为大儿子当年帮姜卫国进大学当老师的事儿,一直都不喜欢在背后撺掇的小婶杜秋,婆媳之间相处偏偏比陌生人还客气。
这也导致了明明是年三十的团圆饭,一家人吃得异常沉默,没有欢呼和推杯交盏,有的只有应付公事一般的互相客套。
饭桌上只有姜奶奶忙不迭的给姜溪桥和罗玉华夹菜,小婶子也只顾着照顾姜子卿,一个桌子上愣是吃出了两家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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