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二大爷刚开始的时候挺喜欢斯咏的?我可没瞧出来!”殷亭晚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啧,别打岔!”姜溪桥白了他一眼,殷亭晚识相的在嘴边做了拉链状,一边示意姜溪桥接着说。
“后来,我记得是有一天中午,我跟他们俩趁二大爷睡午觉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摘莲蓬去了,结果打木盆儿里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掉池塘里了,他俩为了救我也下水了,结果我们仨儿的衣服裤子都湿了。”
“那情况下,我们仨儿谁也不敢回家,斯咏那小子就出了个损招儿,他呀!领着我跟景华去了村口的草垛,然后让我们把衣服都脱下来换上自己做的草裙,找了根竹竿让我俩扛着上打谷场晒衣服去了。”
说到这儿,姜溪桥又止不住笑起来:“结果那天村儿里的人正好在打谷场开会,我们仨儿一出去就让人家看了个正着,我二大爷差点没气厥过去,会也不开了,拎上我们仨儿就往家走。”
他一笑,把殷亭晚也逗乐了:“我说,幸好你们还穿了个草裙,这要是图省事儿光着出去了,那满打谷场的人还不都得长针眼啊?”
姜溪桥没理会他的打趣儿,接着说道:“等到家了二大爷正准备收拾我们来着,谁知道斯咏这小子不干了,张口就说我二大爷小时候抱石头砸老师家厨房,结果被我太爷爷拴着游村的事儿。”
殷亭晚倒是对姜溪桥口中二大爷砸厨房的事儿挺感兴趣,不过姜溪桥这儿肯定没啥指望,他就盘算着过两天是不是跟张斯咏交流交流情报。
“嗬,还真没瞧出来,敢情你二大爷小时候也够皮的啊!后来呢?”
“你不知道,我二大爷当时气坏了,拎上棍子就要把人撵出门,结果斯咏这小子,穿着大裤衩沿着小路一边儿跑,一边儿挤兑我二大爷脑门儿油光锃亮自带发电机,还号召他晚上多出来晒晒月光多发点儿电,争取早日给国家做贡献。”
常言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张斯咏这一招那无疑于捅马蜂窝。
据姜溪桥说,打这以后每次张斯咏来,都要被二大爷拿话扎上一两回。
他俩聊得开心,另一边张斯咏却看着紧闭的大门犯了难。
“嘿,哥们儿,有事儿吗?”
正当张斯咏愁眉苦脸的思考着今晚上要去哪儿睡时,身后却传来了爽朗的问话声。
张斯咏转过身一看,面前站了一个抱着篮球的少年,正张着一双杏眼疑惑的看着自己。
“你是?”张斯咏心里有个猜测,却不敢真的下结论。
杏眼少年却很大方的笑了笑,回道:“金道非,你身后这间房子的主人,你就是姜爷爷说的张斯咏吧?”
张 斯咏点了点头,还有些蒙圈:“我记得,这房子不是金爷子老两口的吗?”
金道非倒是没觉得被冒犯了,反而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回道:“对啊!那是我爷爷,他跟我奶奶回京城的四合院儿了,从今年起,这房子就是属于我的了。”
说着绕开张斯咏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边还不忘招呼人:“进吧!”
张斯咏一进门才发现,院儿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放院儿中间的大石磨被挪到了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异常的水泥地。
离堂屋不远的秋千架也被拆了,摆上了练拳用的木人椿,张斯咏看着来人熟门熟路的去了厨房外的大水缸舀水冲凉,很显然,这人在这儿怕是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张斯咏看着个子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年,有些疑惑:“我看你年龄也不大,为什么不上学呢?”
金道非抹了一把脸,拧着手里的毛巾回道:“我上着学呢!艺术生不用天天去学校,再说了,再有一个来月我就高中毕业了,到时候正常参加考试就行了。”
“毕业?”张斯咏有些难以置信,看着面前嫩生生的少年玩味儿道:“你才多大啊?就高中毕业了?”
金道非看着他轻视的眼神,不高兴的把毛巾扔回了盆里,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这位小朋友,你丫十七岁都能上高三,我已经满十八了,怎么就不能高中毕业了?”
张斯咏看着面相只有十五六,实际却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瞬间有些哑口无言。
好在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知道自己失言了便连忙道歉,并解释自己误解的原因:“嘿,瞧我这张嘴!实在对不住,我呀!这不是看你长相,还以为你只有十五、六岁嘛!”
那金道非倒也是个挺有趣的人,刚刚还霸气侧漏的扔毛巾,这会儿张斯咏一道歉,人又变回软糯小糖包了:“算啦!左右你也不是第一个误会的人。对了,那房子里其它的屋子都没打扫,今儿晚上要委屈你跟我挤一张床了!”
张斯咏哪敢有意见呀!对这时候的他来说,能指着人收留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到后半晌的时候,天上却突然聚起了一片乌云,没一会儿天空就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睡得迷迷瞪瞪的姜溪桥就被窗外的动静折腾醒了。
他掀开窗帘缝儿往外一瞧,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借着闪电的光,院子里一队正翻山越岭搬家的螃蟹被他瞧了个正着。
52书库推荐浏览: 苏冬坡 强强耽美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