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伸手过去帮他调整,小声问,合不合适,有没有挤压感,周子轲没说话,裁缝帮周子轲把下巴的带扣也调整好了。
周子轲低头飞快戴上手套:“不去。”
艾文涛追在他身后,笑道,我们这裁缝师傅手艺还行吧。
艾文涛的马场建在城市近郊,山下,有天然的浅溪流过,周围景观植被品种丰富,正值夏季,生长得颇茂盛。马场里面则是大片的绿原、绿丘,宽广的赛道两侧,修建了相当完整的配套设施,休息区与后面的绿地公园及人工湖泊连在一起,那是供新手学员上课娱乐的地方。
“呼吸点大自然的新鲜空气,不比在家闷着强啊!”艾文涛道。
周子轲骑着马,在马场位置最高的一处丘陵朝下望。眼下是广阔的溪流平原,平原后隐约能听到时不时轰鸣而过的马蹄声,约是队员们正在赛道上训练。
林间有风,扰动漫天的树叶,撩乱蹄下的嫩草,窸窸窣窣,叫人生出困意。小艾总在风中刚饱吸了口气。
“走。”周子轲轻声道。
马儿扬起蹄子,大步冲下了丘陵。艾文涛伸脖子向远处看的时候,周子轲已经连人带马,消失在赛道上风驰电掣的道道飞影之中。
艾文涛听到身后有人过来了。
是甘霖。他也骑在马上,笑着看艾文涛,又饶有兴致地望向远处。
“他心情怎么样。”甘霖问。
小艾总叹了口气,苦笑道:“看着还是不大好。”
甘霖笑了声,拍了他肩膀,两人一同骑了马下去。
等到了赛道边,甘霖四处望了望,问路边一个工作人员:“杜师傅哪儿去了。”
“杜师傅本来在这边等你们,刚刚有人骑着甘总你的马上赛道了,杜师傅有点担心,就追进去看了。”
甘霖点头。
小艾总也往赛道上看:“杜师傅今天来了?”
甘霖在阳光下眯了眯眼睛,又有来往的年轻女游客跟他挥手打招呼,他笑笑,回头对小艾总说:“我看杜师傅照顾周先生那两匹马,照顾出感情来了。”
“甘总你不愧是专业赌马的。”艾文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
“没什么,”艾文涛看他,“都在赛道上跑这么多圈了。我得谢谢你,送我哥们这么合眼缘的马。”
“有什么可谢的。”
“真的,要说钱,咱们不缺钱,”艾文涛还抬着头,朝赛道上张望,喃喃道,“缺的就是他可心的这一口。”
周子轲像是跑上瘾了,在赛道上和其他队员你追我赶,每每结束了,他也不出来,带马在里面转,等待下一次。艾文涛在场外跟甘霖溜达的时候说:“他开车也这样,跑起来没命,就这么快。”
甘霖像要给艾文涛排忧解难,问他,除了马和车,周先生还喜欢点别的什么吗?
艾文涛想了想:“没什么了吧。”又想起来,“以前还玩玩快艇,周末去海边的时候,我们弟兄几个一起去。现在也不玩了,叫他他也不去。”
甘霖皱了眉,说:“平时没事的时候,总要干点什么吧。”
“没事的时候……喝点酒?”艾文涛也是一脸苦涩,绞尽脑汁想不起更多,“也不喝什么好酒,红酒他从来不碰。”
“白的?”
“也很少沾。就喜欢喝点什么,洋酒,啤酒。”
甘霖点头。
“看他一眼相中了这匹马,想必是很懂马。”甘霖说。
“是,他家有个马场,在他家后面那山上,”艾文涛说,“你知道他家吗,那片有个湖,挺有名的。”
“知道,”甘霖说,“一提湖边的人家,都知道是他老周家。”
“他爸从小给他买的马,都在那上头,”小艾总说,“看多了那血统好的,再不懂也该懂了。”
甘霖说,他要真是闲得特别无聊,找不着什么乐子:“艾总可以带他赌马呀。”
小艾总一听这,连忙拒绝。自打和甘霖逐渐熟悉起来,甘霖在他这算是原型毕露了:“别,他不碰这个。”
“不喜欢赌?”
小艾总说:“您就别给我净瞎出主意了。”
甘霖笑了。
“其实呢,”甘霖像是突然想起来,说,“送他这两匹马也不是我挑的。”
小艾总看他。甘总凑到艾文涛耳边,小声道:“是人家杜师傅挑的。”
艾文涛望了赛道上,那追赶在周子轲身后的一抹影子。
“我哪懂什么马,”甘总说,“如果都跟周先生似的这么懂,我兴许也不用愁什么生意了。”
“怪不得,”艾文涛说,“我说你回国,还带回一个瘸子驯马师来我这上班。还以为这个杜师傅是你亲戚。”
甘霖双手一拱,神态颇恭敬:“那是真财神爷。”
周子轲骑着那马在赛道上闯,刚开始还是磨合,后来速度上去了,一人一马在里面飞一样地跑。
等到马的速度开始放慢了,它还不是很适应长时间的高速竞技,周子轲牵了缰,半程离开了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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