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心】
2018.12.19
22:35
☆、番外
乔观从昏迷中转醒,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不过没感觉到眼前挡了什么东西,估计是齐天下手太重,造成短暂性失明了。
可能是伤得太重,也可能是身体虚弱。乔观头晕目眩,身体仿佛失去了知觉,他不动声色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点精神。
眼前的黑幕散了一点,影影绰绰地能看见点虚影,这间屋子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潮湿阴暗,反而能感受到阳光的存在,晒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
乔观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躺在阳光下睡懒觉了。
嘴里全都是血腥味,鼻子也塞住了,闻不出周围的味道。身上好像是干净的,被子蓬松柔软,轻轻动一动,身下一阵响动,居然是个水床,怪不得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
乔观记得自己之前也有在水床上坐过一下的,有一年过生日那天,沈淮安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自己喜欢水床,特意搞了一个来。
虽然非常抗拒,但是也没忍住,坐下说了两句话才离开,反正最后也是不欢而散。
显然,这个水床绝对跟沈淮安没什么关系,自己差点害死他,齐天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一样,那得是多么慈悲的心肠才能做到好生待他。
所以这是哪个好心人把自己捡回家了呢。
乔观虽然身体上很难受,但脑子依旧保持清醒,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他生怕哪一步算计不到。
没过多久,乔观听到了脚步声,很轻但毫不拖沓,一听就知道来人训练有素。
乔观闭上眼装作还没苏醒,紧张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把什么放在了床头柜上,静静地停了两秒钟,“乔观,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装睡的时候,耳朵尖儿会轻颤。”
乔观当然不知道,这会儿他彻底懵了,这个声音粗粝沙哑,好像在哪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一进门,即便乔观现在鼻子不太好使,也闻到了相当浓重的血腥味儿和奇怪的中药混杂着薄荷味儿。
这人别是为了救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吧。
看乔观没有反应,立在床边的男人也不气,淡淡地开口,“乔观,你就这么不知好歹,真是亏得我明里暗里保下你好几次。”
“这次算你命大,齐天只顾着跟沈总生闷气,没把你活活打死在那天台上。不过你这眼睛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就消停儿在这儿呆着吧。”
“我这回也是最后一回保你了,我老大都把我给清出门户,看在我劳苦功高的份儿上留我一条命,条件是不允许再把你放出来祸害人间。”
“到这份儿上了,我也没可能再像原来那么好脾气等你自己良心发现,你好自为之。”
说完,男人转身要走,临出门想想又补上一句,“记得把米汤喝了,抽屉里有你爱吃的薄荷糖。”
听着脚步声走远,乔观松了口气,还好男人没有为难他,毕竟他真的叫不出这人的姓名。
乔观缓缓地坐起身,摸索着床头柜的碗,把里面的米汤喝干净,又起身拉开抽屉摸出了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块薄荷糖放进嘴里。
乔观坐在床边,盯着左脚腕上的锁链,发着呆含化了一块薄荷糖,然后又躺了下来,在水床上打了个滚。
虽然前半生过得一团糟,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好好睡一觉。
好自为之吗,反正我知道糖是甜的,就算是薄荷糖也是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啦。
【鞠躬】
☆、番外
虽说大清早就亡了,但重男轻女的情况依旧常见。
一个女人,从重男轻女的娘家,嫁进了重男轻女的婆家,还生了两个女儿,这就是悲剧的开端。
原本就是为了给弟弟置办婚事,低价“卖”给婆家传宗接代,所以生不出儿子就是原罪。
最终女人被赶出家门,而娘家又说她丢光了自家的脸,于是她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山村。
没坐好月子留下了病根,生活又相当困苦,辗转了很多地方,没过多久女人就因病离世,留下了两个小孩子,大的十岁,小的才六岁。
最后收养她们的是一个成谜的女人,她总是穿着一个火红色的大衣,画着比杂志封面的女人还好看的妆,一张娃娃脸,但嗓音低哑,可能是常年抽烟剌成的烟嗓,不知道为什么,附近的人很尊敬她,见面都会喊一声,“美姐。”
到后来才知道是“玫姐”。
两姐妹没有正式的名字,玫姐文化不高,请了隔壁算命的老杜头,说要取两个有诗情画意的名字。
老杜头掐指一算,“就叫依弦,依竹吧。”
玫姐让这俩孩子跟了自己姓,养在了自己身边,十多年后,秦依弦长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秦依竹也水水灵灵,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玫姐家住在一个小县城,十八岁就有人来求亲,玫姐就是不同意。她一直对依弦依竹说教,告诉她们,绝不能就此扎根在这个小县城,要是嫁人,一定要挑一个有钱人,而且绝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二十岁的秦依弦没听懂,可十六岁的秦依竹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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