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秦依弦后来还是嫁给了一个算是她青梅竹马的男人,起初还好好的,可是玫姐去世后,那个男人原形毕露。贪财好色,秦依弦怀孕的时候整天在外花天酒地吃喝嫖赌。
结果秦依弦生产那天由于送医不及时,医生询问保大保小的时候,急诊室外只有秦依竹自己。
秦依竹面色惨白,她身体原本就有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我姐姐自己怎么想的。”
医生第一次遇到这种要产妇自己拿主意的情况,一时不敢做主。
秦依竹板着脸,看不出悲喜。
“这是我姐姐,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她男人死在别的女人床上了,今天出了任何问题我来负责。”
最后秦依竹抱着不到七斤的外甥,连夜离开。小孩子刚一出生就要受苦,可也是命硬,折腾了一天一宿还是活了下来。
小县城的人谁都不知道秦依竹去了哪里,再见到她已经是五年后。光鲜亮丽,从一个看起来相当贵的跑车上下来,穿着细高跟鞋,身上弥漫着有钱人的气息,任谁都无法把这个女人跟当年那个天生不足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秦依竹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挽着一个模样还说得过去的男人有说有笑,逢人只说是想家了回来看看,第二天就启程回去。
只是这一夜之间,这原本就不大的小县城,有十几个人就那么人间蒸发,再也不见了踪影。
她终究是用上了自认为最不堪的手段,好在给姐姐报了仇。
又是十几年过去,秦依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当初傍上的大老板早就另有伊人在怀。不过秦依竹聪明地早早敛了些钱财,足够她的两个孩子前半生衣食无忧,同时暗地里培养了些跟儿子同龄的孤儿,作为儿子的底牌。
她更聪明的是,自从感受到自己失了宠,就再也没打扰过那个老板。只是在临终前,说只想见他最后一面。
在她去世后,事情也如她生前算计好的那样,她的儿子是那个老板唯一的亲生骨肉,母亲又不在了,简直就是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其实秦依竹最初只想让两个孩子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不过有一天,她十一岁的儿子指着电视上的一个男人感叹道,“妈妈,他可真好看,我好喜欢他啊。”
一开始秦依竹只当是小孩子一时兴起,况且电视上的那个男人的确长得相当不错。可是后来,她发现儿子一直在乐此不疲地收集那个男人的信息。
直到儿子的十二岁生日那天,秦依竹问他许了什么愿望,他答道,“我想长大以后能跟谷雨哥哥一直在一起。”
秦依竹当然知道儿子口中的“谷雨哥哥”是谁,沈氏的现任总裁,青年才俊,比起任何一个商场的老手也是不逞多让的。
外甥笑道,“你的谷雨哥哥以后要娶媳妇的,哪会跟你一直在一起。”
“那我可以当他媳妇啊。”
秦依竹心情相当复杂,但她什么也没说,她没把儿子说要嫁给人家的话当真,但是儿子从小乖巧,这是头一次许下个愿望。
她是为了给姐姐报仇才傍上老板,生下儿子。后来为了顾全大局,总觉得对儿子亏欠很多,自己的身体情况一直不乐观,要是儿子唯一的心愿都实现不了,怕是会死不瞑目。
机关算尽,秦依竹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为儿子最后铺了一段路。
十七岁那年,料理过母亲后事的贺堂被接入贺家,照着贺家的家谱填上了“瑞”字,开始学习如何管理公司。
十八岁那年的成人礼上,贺瑞堂第一次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谷雨哥哥,如同十年前一样,一出现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一番没有营养的介绍赘述之后,贺瑞堂想要去跟谷雨搭个话,无奈围住他的人太多,还必须每个人都应付周全。
正在他表面笑嘻嘻内心MMP的时候,人群自动分开,他的谷雨哥哥带着完美的微笑向他走来。
寒暄两句,同时谷雨伸出手,贺瑞堂握了上去,暗中用力,悄悄地压了手腕。
谷雨不动声色,可贺瑞堂明显感觉到了手上的压力骤增,不过这可是谷雨啊,贺瑞堂咬紧牙关不出声。
谷雨仿佛看出了些什么,嘴角微微一勾,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几分。贺瑞堂几乎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勉强忍住不发出声。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直到贺州来找人。
谷雨笑着松了手,跟贺州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临走前,他替贺瑞堂掸了掸他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压低嗓音说了一句,“爽吗。”
被谷雨的呼吸轻轻送进贺瑞堂耳朵里的两个字引得他战栗了一下,贺瑞堂轻蹭着被谷雨捏得通红的手,心里暗暗地想着。
谷雨哥,我追随你的脚步足足七年,这句话总有一天我要你以不一样的方式对我再讲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说一说年龄设定。
2019年
谷雨 30岁
贺瑞堂 21岁
齐天 28岁
沈淮安 26岁
谷颜筠 49岁
沈颂霖 5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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