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个活动的宣传啊!下周六是地区同志骄傲日,思賢楼周末不是对外开放么,咱们早上八点到,然后发一下彩虹徽章和小旗帜。”
“具体什么活动?”
“疼疼负责联系了一个放映室的工作人员,我们租两个小时,给大家免费看看同志电影。”
“嗯。你到时候把详细安排整理成PDF发给我。”
“你是社长还是我是社长?!”王雨旗白了他一眼,“反了还……给我发单子去。”
汪贺西盯着怀里的宣传册:一个硕大无朋的屁股,心想自己的三万块钱就用在这玩意儿上了,连个发票都没有,哪怕砸水里还能听到个响呢。出人意料的是组里多了生面孔,有个胖子,还有个戴眼镜的女同学。“看什么呢?”王雨旗捅了他一肘子,“次次开会不来,咱们组现在人可多了。”汪贺西放下`身段给路过的同学发传单,被逼无奈点头哈腰:“他们都是谁?”
“同学看一看,周六的同志骄傲日我们放免费的电影!”王雨旗,本校口齿伶俐交际花,一分钟简直可以发五百份,真的是名人效应,“小胖子文学院的,那个女孩子咱们班的学霸,现在都是组员了。”
“哦。”
“快发!怎么傻成这样?”
汪贺西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娘炮,心想自己是着了魔了要去听他使唤。嘴上骂着“娘娘腔”,手上倒是忙了起来一点没耽误,如果被他爹看到这模样估计能直接撅过去。中午吃饭时间,经过思賢楼的学生逐渐增多,几乎路过的所有人都顺手拿了传单,甚至有不少详细询问了活动细节表示支持。汪贺西原以为王雨旗因为裸照风波会不好意思抛头露面,又或者认出王雨旗的学生会对他不屑一顾,出人意料的是,这位苦主既没有扭捏作态,旁人也没有对他评头论足,反而很多学生上前对他表示支持。
“王雨旗加油!”
“嘿嘿嘿……”王雨旗露出憨厚的傻笑。
“我们会支持同志骄傲日的。”“我们能加入社团吗?”“请问怎样才能加入社团?”……赞同声不绝。有人甚至因为执委会主席的站台而特地拍了几张照片传上论坛,网上也陆续也有人表示参与,也就中午吃个饭的功夫,他们这个活动似乎小小地火了一把。
汪贺西被人关注惯了,这次竟然破天荒觉得还不错。他回头看了眼活动的发起人,娘娘腔晃着夸张的耳环,在阳光下笑弯了嘴角,眼内第一次盛满了盈盈闪烁的微光,纤弱的身体像极了在瓦砾中钻出来的花朵,于夏末迎来了第一次绽放。
[1]摘自:《政治的历史与边界(中文版)》 — 〔英〕肯尼思·米诺格
15
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小王怀着激动的心情与同学们去大学游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学的思賢楼,思賢楼高耸入云,小王扬起了脖子——背太多东西,脖子酸。他把包从肩上卸下来,忍不住担心:“你说我印一千个徽章会不会太多?”
曹雅蓉安慰他:“不会,疼疼和小胖子已经把场子布置得差不多了,地方够大。”
“我不是说看电影的,就觉得应该发不出去那么多徽章,几百个封顶了。”
小胡拎着一堆提供给观众的免费糕点零食朝四周望了望,狐疑地撞了下曹雅蓉:“哎,老曹,不对劲啊。”
“怎么了?”
“咱学校怎么有保安?”
王雨旗闻言抬头望了望,真的发现了几个保安在思賢楼附近巡逻。“可能是有什么领导讲座吧,哎咱们先进去,东西太重了。”他嚷嚷着跑去和疼疼会和,一踏入思賢楼小礼堂,立刻被组员的行动力折服:这是何等专业,何等到位!哪怕是个临时放映室都被整得跟上市公司的场子似的,不愧有学霸帮忙。学霸点点头:“好说。”小胖子搬椅子搬得满头大汗,念叨着“肯定消耗了三百卡路里。”疼疼在调试放映机与音响,确保到时候不会出乱子。
小胡与曹雅蓉开始摆放点心饮料,王雨旗看自己突然成了无事人,一边装模作样帮小胖子摆椅子,一边说:“我倒是成了大观园里的闲人,被一群姐姐妹妹夺了事去。”“呸!”疼疼啐了他一口,冷笑道,“好没见世面的小蹄子,好上几个妹妹还把自己当成主子来了。”小胖子听了闷闷地笑,不响。王雨旗把椅子一放,老脸一红,只道:“谁要当那什么主子什么哥哥的,我也是水做的女儿,与那些泥巴男人有什么干系?”
“你就贫吧。”曹雅蓉摆开一溜一次性纸杯,讲,“等十点人多了咱们得出去发徽章呢,赶紧帮忙!”
学霸问:“汪贺西呢?听说他也是咱们组的,怎么不来参加活动?”
王雨旗厌恶地摆摆手:“那个下流种子跟我说礼拜六要去应酬,再次请假!下礼拜一我碰上他第一个把他给开除了!”
“忙也正常,毕竟是校长的儿子。”
“啊?”王雨旗张大嘴巴,没把椅子砸自己脚上。
一众人也惊奇地望向他,不约而同:“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从没有人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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