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妹红着脸收下了汪贺西写的小纸片。
走出宾馆后王雨旗忍不住揶揄他:“演得不错哈,尤其是戴绿帽子那段,真像那么回事儿。”“谬赞,没你的表演方法到位。”“艺术源于生活,您多经历两次就能把握住精髓了。”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走去了最近的建行营业网点。
这张卡是学校发的校园卡,小胡用得最多,有时候王雨旗和她出去忘了带钱包,小胡就掏出自己的卡让他去买单,来回几次,他便把这密码背得滚瓜烂熟。“怎么样?”汪贺西凑近,仔细看他调出的流水记录。
“没有……没有大额汇款记录。”
“带回去,我们仔细研究。”
“好。”
二人得了信息后给组员们发了个信,又再次赶回秘密集合地。这回他们终于没有徒劳而返,疼疼看到这份三个月银行水单后眼睛亮了:“我们现在就搜!”
他们几个围成一团,将小胡可疑的消费记录一条条标记出来。
学霸问姚薛:“这个每周给她转账的号是你的么?”
“是。”
“那这个呢?”
汪贺西讲:“应该是学校的补助福利。”
他们把此卡所有收入来源用各色荧光笔划出后,小胡的收入一目了然:除了姚薛的汇款,小胡的一项固定收入是每月兼职工资,另一项则是绑定的第三方支付平台的账号“提现”,几乎每周都有,数目巨大,数额最少的一次也有一千多,几次累计起来支付酒店包年费用绰绰有余。
“她哪来那么多钱?”
几个人不响了。王雨旗盯着这一桌子的材料,心思乱得很,眼前的线索明明有很多,但是分开了看好像每一条都没什么用。他沉默良久,站起身把大桌请干净,随后拿起这些碎片信息一点点拼凑、整合起来。
“我们现在的疑问从小胡住的酒店展开。”他把酒店包年价目表放在桌子正中间,“已知信息有她的日程表、家庭状况、网络账号、银行账户、收入来源。”王雨旗边说边放上相对应的材料。汪贺西帮忙梳理:“通过课程接触到的人现在有班级的同学、寝室室友、你们班老师和辅导员、朱政民、我们班的两个教师,其中一个是王潘。”
学霸讲:“家庭这一类别几乎可删除,没有可联系的人。”
疼疼接着补充:“网络账号目前已知有三个,社交网站账号两个,其中一个已注销,同志论坛一个,直播平台一个。”
王雨旗接着又放上他手里的三张卡:“银行账户三个,目前追踪到一张卡的流水记录,”
小胖子和曹雅蓉几乎同时插嘴道:“这么看我觉得很明显了。”“能通过第三方支付平台保证持续收入的,只有那个直播平台了吧!”“对,我们再研究看看那个账号。”
疼疼二话不说打开电脑,比对着小胡的银行水单再次研究起这些视频:“我把每个打赏她的号都标记出来,有谁能帮我记录在表格里么?”
“我来。”姚薛凑过去,和她一条条看过。此项目工作量其实很大,给小胡留言打赏的人非常多,最开始记得很杂,但是做了三两个之后那些个固定打赏用户逐渐清晰。姚薛认真地记录下时间、账号和打赏金额,突然对着某个用户出了神:
这个头像照片,他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37
“泰迪熊的头像很普遍吧。”
“姚薛就说那个泰迪熊特别眼熟。”汪贺西快速递上早饭,朝王雨旗发表意见,“再忙早饭记得吃。”
“哦。”
“你去上课吧,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
“我上课啊我去哪儿?”
“哦。再见了朋友。”
汪贺西朝他笑笑,挥了挥手,目送王雨旗走进教学楼之后转身走去自己的教室。他此刻有种不真实感,选择与王雨旗为伍等同于疏离自己的生活,跳出原来的话语体系去凝视生活,他本希望能看到千疮百孔的模样,但是目前为止一切毫无新意,男人拯救女人,有钱人施舍穷人,英雄书写历史。兜兜转转绕了整个夏天,他除了莫名其妙爱上个奇怪的人之外几乎一无所获。他甚至无法理解王雨旗的歇斯底里,一个人究竟会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事去拼劲全力?
他进教室的时候姚薛显然已经坐在那儿很久了,他正埋头钻研几份厚厚的论文。
“这谁的?”
“小胡写的。写得真好。”姚薛一边翻阅一遍赞叹,“她的探讨比我深刻多了,我以前还总觉得她是绣花枕头。”
“是你根本不愿意去了解她。”
姚薛不响。
“我总觉得我遇到的爱情千篇一律,不外乎上流精英爱上饭店美丽的女服务员。”
“我每次给小胡钱的时候她也这么说。”
“是么?”
“她讲,唯有这样的差异裂缝是可弥补并且是为人称道的,毕竟其他试图消灭社会各类差异的行为最后总会被扣上颠|覆政|权的帽子,所以对这类爱情追求是这个社会施舍给我们的最后精神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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