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池觅的目光,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他受够了这种被别人把感情操纵在手里的感觉,他觉得害怕和难受,如果结果还是和过去一样,他真的觉得太没意思了。
池觅看著凭昆然不自主地往後缩,脸上的神情变得让人不安,他没敢再卖关子了,伸手把凭昆然的手又捞回来捏著。
“我哪个都没选。”
凭昆然皱了一下眉。
“真的,哪个都没选。”池觅笑著说,然後凑过来蹭了蹭他的鼻子。
“我在家里的时候,非常想你,脑子里除了怎麽解决我爸,就全是你在满脑子乱窜了。那种问题摆在我面前,我才真正明白,我大概比自己想象的,都要喜欢你。”
凭昆然的脸慢慢红起来,然後烫得他觉得自己要著了。
“先、先别来这套。”他惶急著把池觅推开“说正事呢!你最後怎麽跟你爸交代的?”
“嗯,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不会娶那个女人的。”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真的真的,”池觅说著,倾身过来把他压倒在床上,附在他耳边,声音温柔:“我不会对你放手的,不管做什麽……我会把所有事都解决好的。”
青年的体温隔著衣服传过来,沈甸甸地挨著他。他能听出来,池觅是认真的,也是认真的不想要他插手,他想说“我可以帮你”但是想了想,也只是伸手搂住了池觅的背。
他在止不住的担忧以外,也确确实实因为池觅肯为了他放弃掉一直以来最想达成的愿望的机会,而真心实意地开心著。
“Boss,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助理小姐指指自己的头“老年痴呆什麽的,前期症状就是记忆力减退。”
“这次给我们服装提供的PRXXX,赠送了好几个包过来,你既然不想要我就发给其他女职员了。”
“啊,Boss,其实是怪我不好,我没有提醒到位,这完全不能怪您!”助理小姐立刻作扭动状,只差没扑到办公桌後面的那个男人身上了。
将哭著喊著“一定要把那只PRXXX的新款包包留给我啊”的助理小姐轰出去以後,凭昆然又给自己泡了今天的第四杯咖啡。
他觉得搞不好真的要上医院看看。他最近已经不是健忘那麽简单,有些明明白白记在日程表上的事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仔细去回忆的话,脑袋里好像有某个区域缺失了一样,而且头疼的频率也高了起来,并不像是压力造成的。
只是预备著去医院的这件事,也总是在想起没多久又被忘了。
如果真的是老年痴呆的话……他就把那个乌鸦嘴女人的包一把火烧了。
凭昆然看看时间,也快下班了,他起身拿了西服外套,准备接著池觅一块回家,他感冒刚好,池觅还准备在他家给他弄几餐营养的。老实说他巴不得池觅赶紧搬来跟他一块住,白天能饱口福晚上又有人暖床,他想想都觉得舒坦得要死,但是提了几次,池觅都没有答应,他也不想纠缠。
这段日子过得安稳,只是他心里总是没底,池觅不肯向他透露到底用什麽筹码跟家里谈妥的,他就只能成天拿著池觅巨细无遗地观察,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种时候会想拿出“恋人之间要互相信任”的说辞来,但是他一贯最恨那些腔调,就算是恋人,也会有不想让对方知道的事,不仅仅是隐私问题,他更在意的是个人意志,说什麽信任,他也是因为信任池觅,才不会究根问底。
当然好奇心被挠得太痒其实也挺难受的。
凭昆然按了电梯,一边等一边琢磨著晚上要叫池觅给他炒什麽菜,电梯门这时候打开了。
“听说温先生跟我们Boss是旧识?”
“嗯,算是吧。”
电梯里传来交谈声,说著话的两个人一同抬起头看向外面。
凭昆然站在那,抿住嘴唇,避无可避地转过脸来,直视了其中一人。
对方在看到他的时候怔了怔,随即露出有些欣喜的神色来,但是凭昆然皱起眉的动作,让他不能支撑似的地後退了一步。
第二十章
池觅在走出电梯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凭昆然的胳膊。
“怎麽了?”对方回过头来疑惑地看著他。
彼时电梯到达的是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场,空间黑暗并且安静,这让池觅没耐心再忍下去了,索性拖住了凭昆然“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那个温子舟?”他这麽问道。
凭昆然看了他一会儿,然後挣脱了青年的手:“你听说了?”
“这一整个早上,都不断有人跑过来打听我是不是被你甩了,你说呢?”
“你不要想太多,就是个旧情人。”凭昆然一边说著,一边转身朝车子走去。“这次他回国我都不知道,好像是有个什麽比赛,他被我手底下的人请来当顾问的。”
“没那麽简单吧。”池觅的声音从背後传来,但是凭昆然竟然一瞬间有些不敢回头。
“能有多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前任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他故意戏谑地说,打开车门,抬起头看向池觅:“上车吧,待会儿我们不是还要去超市?”
池觅站在原地定定看著他,深呼吸了一口才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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