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就是……”贺晓年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孙海洋揪着胳膊,直接拽进了卫生间里,“哎哎,我是想……”
“咣”一声,孙海洋在外面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贺晓年呆呆望着门上那块差点儿被震掉的磨砂玻璃,半晌,小声把剩下半句话说了出来:“……拿条内裤!”
自然没有人回应他的嘀咕,他只得苦笑了一下,开始把湿的都快长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扒了下来。
……
被秋雨折腾了一宿,再站在花洒下,感受着喷到身上热气腾腾的水温,简直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贺晓年被热水浇得舒服得都想痛哭流涕了,他故意把水温调的略高,让热水狠狠冲走自己身体里的凉意,感觉自己就此死在花洒下都没有遗憾了。
但他不敢耽误太长时间,孙海洋也同样淋了一晚上的雨,他也还没洗澡呢!
他匆匆冲完淋浴,就急忙把自己擦干净,刷了牙。想穿衣服的时候,尴尬了。
他被孙海洋推进来的,进来的时候连条内裤都没来得及拿。
因为自己程度不明的洁癖,他的内裤从来不让别人过手,都是自己洗,自己晾,自己收,自己搁到衣柜最下面一格的抽屉里。而且由于自己某种不可言说的收集癖,那里面,装了满满一抽屉各种花式、各种颜色的内裤……
怎么办?要不就,这么光着跑回屋里去?
贺晓年手握着门把手,头抵着磨砂玻璃,踌躇了半天。夏天的时候,自己这么光/腚跑出去虽然有辱自己斯文的形象,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现在……
夏天过去了,深秋来了,动物都开始准备冬眠了,小蝌蚪都变成青蛙了,人类也……有了羞耻心了!
他把门稍稍打开一条缝,从缝隙里往外望,没看见孙海洋,但能听出客厅里电视是开着的,孙海洋很有可能正在客厅看电视。
从卫生间回到自己卧室必须经过客厅,贺晓年简单想象了一下,自己顶着客厅天花板上那盏有9个灯头共计81瓦的水晶灯,光着屁股哧溜哧溜窜进卧室的形象……
还是让孙海洋参观一下自己抽屉里收集到的内裤,顺便帮着拿一条来会比较好!
他朝客厅喊了一声:“海洋!帮我拿条内裤!”
孙海洋正在沙发旁边站着,一脸严肃地对着电视上一个重播的综艺节目。听到贺晓年的呼唤,觉得好像是听到了,但又好像不能确认是不是在叫自己。
他茫茫然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什么?哥,你说什么裤?”
贺晓年尴尬地顿了顿,在门里边低声说,“帮,帮我拿条内裤,刚才太急,忘拿了,就在我……衣柜下面最左边的那个抽屉里。”
门外半天才传来孙海洋吞吞吐吐的声音,“哦,知道了!”然后听到拖拖拉拉的脚步声,离开了门边。
过了好半天,孙海洋重新回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推了推门,把手从门缝塞了进去。
贺晓年看着孙海洋伸进来的瘦长手指间夹着自己那条藏蓝色CK内裤,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心脏上轻轻弹了弹,惹得心脏微微一颤。
他迅速抓过这条内裤,连门都来不及关,风驰电掣套到屁股上,然后,才将身子靠到墙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
孙海洋在外面又敲了敲门,“你,你好了没有?”
“啊?”贺晓年一听到孙海洋的声音,靠在墙上的身子像个弹簧一样,“喯”又站直了,“啊,啊,好了好了!”
他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犹豫的不得了。说是好了,总算是不用全果了,但浑身上下也就只穿着条内裤。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白,真他妈白,白得自己都嫌晃眼!
可也不能不出去!也不能对海洋说,你先躲屋里去,我进屋了你再出来!
贺晓年瞎琢磨了半天,只得磨磨蹭蹭推开卫生间的门,别别扭扭走了出去。
孙海洋在外面心事重重盯着微微露了一条缝的门,直到看见门被打开,白晃晃的贺晓年从里面走出来。
刚用热水浇过的贺晓年,像只六七月份刚摘下来的水蜜桃,白里透着粉,连那双浅色眼眸都似乎比往日深了些许,眼底仿佛有水波荡漾。
孙海洋紧张的浑身都绷住了,他竟然下意识抬手挡了下眼睛,但立即又意识到这样其实更尴尬,又连忙放下手臂。
“咳,咳,”他连着干咳了两声,眼睛不自在地落到旁边的墙上,嘟嘟囔囔道,“嗯,我也进去洗个澡!”
说完,还没等贺晓年完全走出卫生间,他就直不愣登往里头挤。
正好与同样着急想要出去的贺晓年撞了个满怀。
贺晓年身上的肌肤一经贴到他身上,那滚烫的热度立即烧得孙海洋惊慌失措,他不假思索往右边一错身,想要躲开贺晓年。
贺晓年也正惊慌失措地往左边跳,结果跟孙海洋同人同向又撞在一起。
“啊,对不起对不起,”孙海洋叫了一声。这次相撞,贺晓年的脸颊顶到了自己鼻子上,他捂着鼻子,又赶紧往左边窜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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