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行呀,没有歌我没法跳。”
“大牌一般都很晚才出场的,十一点才开场。”
“我没骗人啊,真的真的。”
“我们老板说没到点不能开大音响。”
“这样吧妹妹,你上来唱歌我就跳。”
跳舞随便给个鼓点就能跳,什么唱不唱歌的,他就是为了逗人家姑娘。
姑娘红着脸上了台,有点紧张,不停地整理刘海。焕林故意逗她,词本要给也不好好给非得让她踮着脚够。一看就是在声色场合浸淫久了的气质,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也像是在撩你。
好不容易开始唱歌了,乐队的鼓点一二三四清脆地敲击,焕林的眼色一下子变了,没有刚才嬉皮笑脸的劲儿了。梁椿擎着烟看台上,程成丹凑过来说,“你看着,他跳的真的特别好。”
焕林不跳舞的时候像个隔壁家的哥哥,笑起来兔牙抵着下唇,细长的眼睛被窝蚕挤成一条缝,由他可见男孩子们甜起来也是很要命的。
可音乐响起舞台上的人就变了,每一个动作都正中鼓点,肢体充满力量。动如脱兔,静则如处子,致命的是他看起来那么轻而易举,毫不费力的性感。
焕林抖肩震掉外套露出结实的线条,台下人大叫,他顺着胸肌往下摸,低头撩起衬衫下摆,劲腰上明显的腹肌块,人鱼线隐没在裤腰。他跪在地上,扯出一个笑容,眼神凌厉,意思就是要在你心里放一把火。
台下观众热血沸腾不论男女统统尖叫,大喊他的名字,姑娘也不唱歌了专注的捧着麦看他。
焕林在鼓掌声里下了台,程成丹站起来冲他招手,“焕林!这边。”焕林和刚才唱歌的小姑娘说了几句话,往他们的卡座这边走过来。
程成丹和他勾肩搭背的,有点炫耀和他认识的意思。梁椿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让焕林能坐下,他还是有些喘,汗顺着后脖颈流进衣服里,从桌子上随便拿了杯饮料,碰了一下程成丹意思是我喝一口。程成丹说,“这杯不是我的。”
焕林已经咽下去了,连忙不好意思地看梁椿,“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梁椿看他慌张的样子有点好笑,刚刚在台上那么酷的人,下台了怎么这么可爱,“你喝没关系。”
“我喝没关系吗?”焕林拿出手机,“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有空一起玩。”
姜泥从包里掏出副牌,哗啦啦把桌子腾出片空地来,“反正现在也没人,打会儿牌吧。”
“打什么牌神经病吧你,你怎么还随身带牌?”
“我昨天去我妹妹家拿的,放包里没拿出来。”
姜泥力排众议开始洗牌,“反正现在也没人,玩一盘,玩一盘。”
“一、二、三……六个人,”姜泥犹豫的时候,焕林举手,“我就不玩了,一会儿就该有人来叫我了。”
梁椿说,“我也不玩,我不会打斗地主。”
“不行,斗地主得五个人打,四个人没意思。”
“这个特别简单,一会儿你就会了,真的。”
吕管儿说,“输了怎么办。”
“脱衣服。”
焕林一乐,“黄赌毒一下子沾两个是吗。”
裴裴说,“输了喝酒吧。”
梁椿又举手,“喝酒我更不行。”
姜泥说,“你想脱衣服也行。”
“输了我帮你喝,”焕林说,“打吧,我给你看着牌。”
他靠近他偷偷对他说,“其实,”
“我打的特别好,他们都打不过我。”焕林在和他对视的时候飞速眨了一下眼,空气中的甜度哗一下升高。
太耍赖了吧。梁椿心说。
“对Q. ”
“K.”
“2”
梁椿看看焕林,“我砸不砸?”
焕林从背后环住他,扒拉着他的牌,“刚才谁出的2?”
“我。”
“不要,出。”
焕林就在他的身后,梁椿不敢回头,他能感觉到焕林呼出的气息打在他耳后一小块裸露的皮肤上。他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被盯住的地方无缘故的发热,绒毛立起。梁椿浑身紧绷,他们之间维持的若即若离的距离像一场暧昧的肌肤碰触游戏,是色情的要命的撩拨游戏。
“出这个。”他低声地说。
“这个?”梁椿稍稍偏头看了他一眼,焕林的眼角有一颗细小的痣,在眼眉的下方,出现在干净的脸庞上像造物者故意留下的一个失误。
“嗯。”
梁椿深吸一口气,小声问,“你用的什么香水?”
他轻笑一下,“好闻吗?”
“嗯。”
“立白柔顺剂。”
“三带二,要不要!”焕林把牌拽在桌子上,啪的一声脆响。
“不要是吧,尖!走了。”最后一张牌轻飘飘地落在牌堆上。
“啊?我还剩一把牌呢,这么快就走了?”
“我打的好不好,”焕林得意洋洋地笑,“不用你脱衣服了。”
“太可惜了,我都准备好脱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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