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想想就崩溃,以后可怎么抬头做人啊。心里百转千回,还得装气定神闲:“怡然姐姐人美心善,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啊。”
孙怡然被夸得高兴,转而埋怨他道:“你也真是,居然瞒着我这么久,幸好我火眼金睛,早就看出你们俩有问题。”
叶钦心脏猛地一跳:“有、有那么明显吗?”
“嗯……还好吧。”孙怡然摸下巴,“说不定只有我心细如丝,能看得出来?”
把孙怡然护送回离学校不远的教职工住宅区,两人走在路上,程非池刚伸出手,叶钦就当机立断地挪远一丈,把手背在身后。
程非池抓了个空,无奈道:“这里没人看见。”
叶钦眼珠滴溜转,鬼鬼祟祟地指头顶的监控:“它会拍到!”
程非池见他慌得犹如惊弓之鸟,也不好再说什么,听他的话两人保持距离,不紧不慢地落在他后面走。
谈恋爱谈得像做贼,任谁心情都好不起来。
到小区门口,叶钦耷拉着脑袋像个霜打的茄子,蔫得更厉害了。程非池想揉揉他的头发,手举在半空中停顿片刻,还是放下作罢。
转身欲走时,叶钦拽住他的自行车后座,小声说:“别生气啊。”
程非池忽地松了口气,转过去道:“这话该我对你说,吓到你了,抱歉。”
叶钦懊丧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没吓我,是我自己吓自己。”他组织了下语言,尽量让自己镇定些, “你好不容易拿到奖,这种时候要是让别人知道就全完了,没有学校肯收你了。”
程非池愣了下,他没想到叶钦这么紧张的原因竟然是怕他受牵连。
还是没忍住,抬手揉了下小家伙的头发,手最后停在他的后颈处,掌心压着凸出的颈椎骨,强迫他抬头看自己。
“别人不会知道的。”程非池给他灌定心丸,“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叶钦急道:“会很严重!你转到六中不就是因为……”
说到一半发觉说漏嘴,自己捂自己的嘴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程非池,企图假装刚才什么都没说。
程非池稍加思考,便猜到叶钦大概听闻过自己转学的原因,毕竟他们俩第一次打交道是因为周封跟自他结下梁子,说不定早就把他的身世背景打探得清清楚楚。
叶钦左等右等,预想中的冷言质问迟迟没有到来。
程非池依旧微笑着,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后颈肉,安抚道:“不严重,我保证。”接着又怕他不信似的补充一句,“我转学也不全因为那件事,那些传言本来就不真实。”
接下来的几天,叶钦过得有些魂不守舍。
刘扬帆和赵跃下周出国念书,走前喊哥几个聚一聚。叶钦拿着飞镖都能走神,稍有空闲,大脑里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搬弄关于程非池的那些事。
传言是假的?程非池不是同性恋?那他是怎么被我勾搭上的?
嗖的一下,飞镖差点掷到周封身上,周封嗷嗷叫着往孙怡然身上扑,被孙怡然一脚踢开。
“谋杀亲夫啦。”周封嚎得更响了。
“亲夫?你是阿钦的夫?”刘扬帆笑道,“小心程学霸过来给你颜色瞧。”
周封从地上爬起来,腆着脸继续往孙怡然跟前凑:“我是怡然的夫啊,再说咱们钦哥跟学霸那还说不准,说不定钦哥才是夫呢哦?”
这话听得叶钦心里舒坦,扔了手上还没掷的飞镖,坐回沙发上找东西吃。
“话说,学霸今天怎么没来?”赵跃顺嘴问周封,“还有你们家圆……”
后面一句被周封的咳嗽声打断了。
叶钦捧起一杯冰饮料:“他要打工,没空。”说着往肚里灌了一大口。
要是程非池在这儿,他哪敢这么喝。
“不是拿了那什么竞赛一等奖吗,没给奖金啊?”赵跃问。
叶钦切了一声,似在嫌弃他庸俗:“参加比赛又不是为了拿钱,全国上下物理化学都能拿一等奖的就只有他一个。”
语气中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
因为没几天就要出国,今晚的刘扬帆情绪时而低落,抿了几口酒之后变得更深沉,留遗言般地提醒叶钦道:“我看那个学霸不好惹,阿钦你别玩着玩着把自己搭进去了。”
“搭哪儿去?”叶钦最讨厌被人质疑这方面的实力,当即反驳道,“搭进去的是他,不是我。”
“当真?”
叶钦昂着下巴道:“他别提多喜欢我了,想分随时可以分,我一句话的事。”
边上的孙怡然有点听不懂:“分?好好的干嘛要分啊。”
赵跃听了直笑:“论单纯还属我们怡然,听说两个大老爷们谈恋爱,接受得比谁都快。”
周封怕他又说漏嘴,拖着他去打台球。
刘扬帆也跟去了,孙怡然愣神半天没想明白,挪道叶钦旁边坐下,试探着问:“你和程非池……不是真谈恋爱?”
叶钦在朋友面前十分爱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去的话哪有改的道理,尽量挑了句实话:“我又不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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