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小助手蹲下来提醒“现在还在录节目...”
“有烟吗?”孟焕余只重复这一句话。
小助手没办法,只好腾出一只手掏出口袋里的烟给他:“哥,那我先去做事了。”
孟焕余点了点头,他捡起地上只烧了一小截的树枝凑合地点上火。
“呼...”
“纪清哥,是这样吗?”
“啊,谢谢你,原来这么简单啊。”
孟焕余吐了好几圈烟,耳边的声音挥之不去,听得烦躁。
“诶,还有没有人去里面捡点树枝回来?”教练带着一小队人过来问。
孟焕余最后吸了一口烟,把烟蒂丢进火堆里,应道:“我去。”
“你去不安全,我陪你。”纪清说。
孟焕余双手插在外套里,冷冷地转头看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不用。”
这是他一周和纪清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孟焕余别过头不想看到他的表情。
林子里在晚上起了一层薄雾,他张口吸进一口冷气,锋刃似的灌进喉咙里,顺着咽喉一路割到肺里,孟焕余蹙起眉,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头也不回地往小树林走。
作者有话要说: 2018年就这样过去啦。
虽然才刚刚起步,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们都在Q_Q
明天更!
☆、第 11 章
孟焕余带头进到树林里,后面教练领着几个工作人员也进来了。
夜晚的温度骤降,连呵口气都快要凝成霜。
孟焕余戴着手套搓搓手。
这天,怕是要下雪了。
“把干树枝捡一打就行,估计夜里要下雪,大家动作都快点,别磨蹭,也别走远了。”教练的声音在林子里一下子扩出去好远。
孟焕余穿得厚,蹲下站起来都显得十分臃肿。
他怕黑得厉害又在荒郊野岭外,瑟瑟缩缩地蹭在女助理旁边。
“焕哥,你冷啊,”女助理直起腰,把火把给他“给你,映着暖和。”
这一刻,女助理铺满厚粉底的脸,在跃动的光影前,像是覆上了一道英雄的光芒。
“谢谢啊。”孟焕余拿着火把,臂弯里抱着两三枝带霜的树枝,活像个落魄的小可怜,感激地说。
人三五成群地分散在林子里,到处都是树枝折断的噼啪声。
没一阵,雪如预期之中飘飘扬扬地落下来了,洋洋洒洒的宛如被风吹散的柳絮肆意地铺天盖地。
孟焕余“诶”了一身,伸手扫去落在树枝上的雪。
手上的火把落了雪,火苗窜躲着,发出嘶啦的一声。
地上的枯枝都捡得差不多了,孟焕余往外圈踩了踩,绕了一大圈也没再见着什么干树枝,浅浅的泥巴坑里倒是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大树边上有几株矮树苗,他握住细细的树干,想了想还是没忍心掰断。
再转身往后看的时候,雪已经下得格外大了,孟焕余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雪,如厚重的棉絮簌簌地遮住眼前所有的事物。
他看不见人了。
白茫茫帘幕似的雪挡住了视线。
他一急,脚没站稳,踩着泥上的落叶和雪子,猛得向后一滑,踩进一个浅坑里,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腕擦着地上尖尖的小石子,磨出一条触目惊心的口子,整个人摔了个大满贯,狼狈地趴在地上。
孟焕余狠狠拧着眉,疼得倒吸一口气,手腕和脚踝处传上来密密麻麻的痛感,他咬咬牙,涨红了脸。
太他妈倒霉了。
他忍着痛,支起受伤的胳膊,伸出另一只手捡起滚落在旁边的火把。
火已经灭了,但还是温热的,带着燃尽后的余温。
孟焕余翻出口袋里的手机,没有信号,他只能点亮手电筒,照了照四周。
没有人,也没有声音。
只有没完没了的白雪。
难不成他要死在这里了?
太惨了吧。
他还没和纪清和好,还没睡到他呢。
有雪落到他垂在膝盖上的手腕,冰冷的白雪在和赤红的鲜血触碰的瞬间,就化成一滩雪水,融进皮开肉绽的伤口里。
孟焕余又冷又怕,这下蜷缩在一棵树下连痛感都不那么敏锐了。
他倚着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灌了浆糊似的,沉重得让人困倦。
“孟焕余!”
“孟焕余!”
“焕哥!”
孟焕余恍恍惚惚地从臂弯里抬起头,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电的,后置灯早就暗了,手腕上的血染红了脚边的一小堆雪渣子,已经干涸了。
“我...”他才发出一个音节,嗓子干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吞吞口水,勉强发出声音来:“我,我在这。”
音量宛如蚊蚋。
孟焕余低下头,费力地深吸了几口气,扶住粗糙的树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嘶——”
脚踝上的痛,猛得一抽,他靠着树干又坐回地上。
手腕上的伤口又开始汩汩往外渗血珠。
他挨不住疼,吸了吸鼻子。
孟焕余打小就忍不了疼,打针要哭,摔跤要哭,连被篮球砸到了都要哭,孟钦还嘲笑他说,你就应该是个小姑娘,老天一定是把你的性别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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