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两天前从美国回来稍作休息了一阵,节目就正式开始录制了。
“哈哈,虞山真的好高啊,第一次尝试那么高的山,”罗娉婷收紧肩上的背包带,对旁边跟拍的摄像大哥说:“杨俐真的超棒的,她体力特别好。”
杨俐跟在教练后面,拨开树枝,笑着说:“感觉山上的景色会特别好看,有点儿期待啊。”
孟焕余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后面,连句话都没有。
摄像大哥见他脸色不好,问道:“焕哥,不舒服吗?”
“没。”他应道“这段播出的时候剪掉。”
“.....好。”
冬天的虞山依旧长青,挺拔粗壮的树环绕在山体,冷硬的土壤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枯叶。
这一带还没有经过开发,原始的泥土味特别浓郁。
走了一阵,孟焕余乍然冲到身边最近的一棵树,蹲下来干呕起来。
“呕——”
“怎么了?”教练在坡上吼了一嗓子,几片枯叶应声而落。
“休息一下。”他听到纪清的声音。
“焕哥怎么了?人不舒服?要不要先去医院?”李导走过来问。
孟焕余又干呕了两回,嗓子似乎在醋坛子里泡过似的,涩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他抹抹眼尾的眼泪,说:“没事,只是没,没吃早餐,闻着味难受。”
他擦擦嘴唇,面前突然出现一瓶水。
他看了看那只手,理也没理,抽出自己背包侧面的水壶,慢慢地喝了两口,冲淡了嘴里那股恶心味。
“吃点东西。”纪清又递过来一块面包。
孟焕余皱着眉看他,没接。
“小焕,我这里也有面包。”迟子深怯怯地伸过来一包小袋的小面包。
孟焕余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嘲笑。
哎,真丢人。
他接过他的小面包,虚弱且虚伪地笑着说:“谢谢啦。”
他撕开面包包装,绕过站在原地的纪清,随便找了一棵树靠着小口小口地吃面包。
“和你的小宝贝吵架了?”迟子深蹲在地上捡叶子玩,揶揄地问。
“干你屁事。”
“啧啧,一看你就没经验,都怪你哥给宠的...”
“子深,过来。”
迟子深刚刚说了个开头,就被迟文给喊过去了,孟焕余也懒得理他。
“啊啊啊,我竟然忘记带水了!”坡上传来罗娉婷的尖叫。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蓝色运动衫的人影跑下来:“纪清,你有多的水吗?杨俐竟然泡中药喝,我喝不了她的水。”
孟焕余倚在树干上,漫不经心地用余光观察近处的两个人。
纪清把手上没送出去的水往前送了送。
“谢谢!”罗娉婷接着水笑着给了他一包饼干:“送你的。”
“不用。”
“拿着吧,谢谢你啦。”她弯起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谢你妈,竟然把水给她了。
孟焕余捏得面包袋包装沙沙作响。
“焕余哥,你没事吧?”罗娉婷走过来,探下身问:“我这里有一支橘子糖,给你,吃了嘴就不苦了。”
孟焕余勉强对她一笑:“谢谢。”
天慢慢暗沉下来,远处的云悄悄地染上了几缕赤红,落叶簌簌得往下飘。
镜头面前大家都在低头赶路,偶尔有人说话,也只有寥寥几句。
“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需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扎营,”教练说:“再上面一点就是溪流的源头,我们就在岸边扎营,大家注意安全。”
简易帐篷是节目组提供的,但需要他们自己动手搭帐篷。
他们上来的那个缓坡翻过后就是一大片平地,旁边就是山下溪流的水源地。
树影斑驳的泥巴地上很不好扎帐篷,一来是天太黑了,二来是泥土太硬,钢条不好打下去。
教练带着几个节目组请来的助手在营地中心生起一团火。
孟焕余没自己动手搭过帐篷,只好站在一边给纪清递工具。
“把那边的绳子拉起来。”
纪清已经连着打完三条钢条了,他戴着手套过来,接过孟焕余手上最后一条绑着钢条的绳,用力地把它嵌进土里。
“我说!那头的绳子,不要松手!”迟文气急败坏地冲委屈巴巴的迟子深吼。
迟子深躲着半成型的帐篷后面,缩着脖子:“知道了...那么凶干嘛...”
“我不是凶,我只是声音大,”迟文叹了口气说:“要不你到边上休息一下,我自己来?”
“不用,我可以的!”迟子深说。
孟焕余看着迟子深的怂样,笑了笑,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纪清,你可以帮我们一下吗?”罗娉婷跨过地上一小段树枝,过来问。
孟焕余蹲在帐篷前面,随手拾起一根树枝,折断扔进火堆里,噼里啪啦地炸出了火星子,叫嚣着往雾茫茫的天上窜。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好。”
好你妈。
孟焕余猛吸了一口气,截住身后走过的小助手:“有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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