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多久,闲谈几句,丁季奴就撑不住了,从前在山洞里木川师父也不让他饮酒,这会喝了两碗就有些晕了。
侯孝先让以前宫里的老人带着他去找房间安顿了。他们自己又和兵士们吃吃喝喝闹了一晚。
丁季奴东倒西歪地走到后院,蹲在路边就开始呕吐,他的脸红红的,呕得自己眼泪都掉了下来,索性哭起来。
“木川师父,我会吃肉了。”他哭出声,“你怎么不来管我了呢?以前我喝醉了不舒服都有你在的。”木川师父是真的不要他了,他心里如此确认,他只剩下仇恨了,这独一样还可以让他追求的东西。
跟在后面服侍的老人连哄带劝这才把他扶进屋里歇下来。
丁季奴在梦里梦到自己枕在木川师父的腿上,闹着说自己头疼,木川师父就很轻很轻的给他揉着太阳穴。可他一睁眼,梦就醒了。他呆坐在床,晃晃头,他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飘渺不可得的东西了,复兴樊朝才是头等的大事。
钟离木川有了目标后就直奔西岭了,不四处游荡地赶行程很快就到城里了。到城里时已是黄昏,刚进城就听到城里的茶馆有人在议论樊擎的事,“主公归来了,不久我们就可以回中土了。”
“我祖上的坟都在那边呢,也不知怎样了。”
“你们在说的主公是”
“樊擎,樊主公,回来了。”
“在哪里”
“就在侯爷府里呢。”
“侯爷府在哪”
“那边拐个弯就到了。”
钟离木川急匆匆地去往侯爷府。
吃茶的二人看着钟离木川手里还握着把剑,“这不是我们城里人吧”
“不知道,不过听闻最近侯爷府在天下搜罗贤才,想来是哪个武士吧。”
“哎呀,这乌云怎么都到头顶来了,还是早些回家吧,否则下起雨来就不好了。”
“说的是。”
这时,侯爷正好在府上,准备用饭歇息,突然听得有人求见。钟离木川呈上游龙剑,侯爷更是惊了。问了来龙去脉,又感叹了一番,天助樊朝也。钟离木川此时只想赶快见到樊擎,“主公可在府上”
“在的,杨老爷,你带他过去吧。”
杨老爷是当年从宫里逃出的老阉人,一直跟着侯孝先,近些天都是他服侍樊擎。
樊擎上半天跟着侯孝先他们去巡兵了,烈日下,晒得有些累,这时正躺在床上闭目歇着。
“主公。”
“杨老爷,晚饭我说了不用叫我。”
“那声音是他!”钟离木川心突然揪起来,跳得很快。
“有人要见您,主公。”
“谁啊?”
没人回话。是钟离木川把杨老爷悄悄支开了。
樊擎见没人回话,但门外明显立着个人影,他起身开门。
门开了,樊擎的手瞬间僵了,眼眶的泪硬生生地当着钟离木川的面掉了一滴。樊擎即刻转身朝里走,快速用袖子擦掉泪痕,又把剩下未出的泪都给憋了回去。
“你来做什么”
窗外突然响了一声闷雷。
钟离木川把门轻轻带上,“我找了你好久。这些天,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还好?”
“好,好得很。”这几个字很刻意,是樊擎咬着牙齿说出的。
“你好,就好。”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不是说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父亲吗?那你又何必来找我,我无论如何都与你无关了吧。”
“不,擎儿,你信我,我一直都很在乎你,只是往事太锋利刻在我心上难以抹掉。但是,这些天,你离开我以后,我也想了很多,逝去的不如就此放手,珍惜眼下才是我最该做的。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最重要的人,比我的生命,比我所有的一切都要重要的人。”
“那你肯说吗?”牙关挤出这几个字来。
“你非要我说出那几个字吗?”沉寂片刻,雷声轰轰闪过一道电光,“我从你小时候就抚养着你,直到你十六岁,养着你整整十年。你知道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就是我的孩子。”
“我说了,别再把我当小孩看。”狠狠的一句话戳在钟离木川心上,没有嘶嚎,也没有撒娇,只是冷厉的语气。
“木川师父,你知道吗?我现在会喝酒吃肉了,我再不是从前那个乖乖的樊擎了。”
“是吗?”钟离木川突然心灰了下去,淡淡地说道,“擎儿长大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我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擎儿,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愿意用生命守护的人,但是,我一直只是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以后,你再长大些,会遇到你喜欢的人的,你们会在一起,会有孩子,会很……”
“够了,出去,我再不想见到你。”
半晌没说话,“擎儿,我知道你安好便够了。”
门被打开又掩上,可门缝再紧也挡不住外面不住的雷声传进。
立了一会,樊擎打开门,天色暗极了,电闪雷鸣很快就要掉下雨点来。他看到走廊边上站着杨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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