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妨。”丁季奴踏上小舟。
踏上小舟后,那人便躺在了舟里,任小舟随江水而下。
“阁下可真是诗意。”丁季奴坐在船头。
“你不觉得这样在江面上吹着风是件很享受的事吗?”
“可能是。但我并不是能享受山水之情的人。阁下,若是玩尽兴了,还是尽早送我进城吧。”
“怎么,刚上来就要靠岸了”那人双手枕在头下,闭目问道,“你来西岭做甚”
“我来西岭求见侯孝先侯将军。”
“你见他作什么”
“有要事。”
“什么要紧事”那人盘腿坐起。盯着半天丁季奴,丁季奴不回话,眼神冷冷的。但怎么看着,都觉得丁季奴不像是心怀不轨的恶人。
“你叫什么名字”
“丁季奴。”
“跟着我吧,我带你去见他。”那人娴熟地拿过船桨在江水里划动。
丁季奴在后面看着他行动自然,也没多问,但心里还是保持着警惕。
上岸以后,爬过一片山林这才看到城门,丁季奴觉着自己仿佛来到了书里所描绘的山寨里头。
进到城里,城里好不热闹。妇女,老人,还有小孩都在街上吵吵嚷嚷地逛着。小摊卖些胭脂水粉,小风车等各种小玩意,还有包子,烧饼等面点。再抬头上看,山峰环绕着整座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此时连太阳也半吊着被挡住。
“跟紧些。”
丁季奴这才收回了心,想起自己是在干嘛。他小心翼翼地跟着,观察着四周。走过这条街拐个弯就到了候府。候府外面没人看守,那人直接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穿过院堂,遇一下人,“侯爷呢”
“侯爷在……”
“去把他叫回来,说有人有事要见他。”
“是。”下人弓着腰风一般地小碎步出门了。
“你在这等会吧。”
“嗯。”
过了半柱香之久,门外就来了一个男人,唇上长着黑厚的胡子。
“爹。”
“有什么急事,这位又是”
“这是我在江上泛舟时遇到的,他说有事找您,我就带回来了。”
“见过侯爷,也见过侯公子,之前若有冒犯,还请见谅。”丁季奴拱手作揖道。
“且不说冒不冒犯,得看你是否真的有要事”侯孝先浑厚的声音说道。
“这个看侯爷是否认得”丁季奴将折扇交到侯孝先的手上。
侯孝先看了折扇上的游龙,惊道,“这,这,”他又打量了丁季奴几眼,和他儿子侯丰差不多大。
“你怎么有的这把折扇”
“我先前见到了太史阁史官丁广之,他知我想复仇,便叫我来寻你,你猜一猜我是谁”丁季奴的眼神里透露着他这个年纪少有的坚毅,紧紧盯着侯孝先。
侯孝先暗想,“是前朝太史阁史官丁广志莫非”
下一秒侯孝先就双膝匐地,“主公在上,受罪臣一拜。”
“爹,你说什么呢。”侯丰不解道。
“快快请起。您是忠臣,不是罪臣。您守了樊朝十余年,我对您是既敬佩又感恩。”
侯孝先被扶起,又将折扇递与丁季奴。
“侯丰,快来见过主公。”
“这是您常说的樊朝幼主,樊擎”
“怎可直呼主公名讳”侯孝先使眼色。
“之前还骗我说叫丁季奴来着呢”
“改名换姓才能防止歹人加害,不知是侯爷的公子,有所欺瞒,在这里给公子赔礼了。”
“主公,您这可折煞死小儿了。”
“侯丰不敢领礼,此番见过主公了。”侯丰给丁季奴行礼。
“主公,这些年我一直在打探您的消息,可那些探子一直很废柴,什么也没打探出来。”
“也不怪他们。有十年我都待在山洞里,近年才踏足中土。”
“哈哈,如今主公回来,樊朝复兴有望矣,狄国的逍遥日子是该到头了。”侯孝先粗犷大笑,“今晚可得办个宴会,为主公您接风洗尘了。”
晚上侯府简直被挤得水泄不通,屋里摆了宴席,院子里又用圆桌摆了几桌,那些来的好多都是侯孝先手下的士兵,没座位的宁愿站着也要来赴宴,想一睹主公樊擎的形貌。
樊擎此时正坐在正堂上,下人把菜一道道呈上来。在正堂下面坐着的还有侯孝先,侯夫人,侯家公子侯丰,侯家女儿侯礼芝。另外,坐着与侯孝先年龄一般大的人物,徐泽庆。
“泽庆见过主公。”徐泽庆举起酒杯敬丁季奴。“如今主公归来,乃大势所趋,天助我樊朝也。”说完一饮而尽。
丁季奴站起身,也举起酒杯饮尽。
“军师歇了十余年,终有施展的机会了,且看泽庆兄宝刀未老,助主公攻略中土。”侯孝先也举酒杯向丁季奴和徐泽庆示意,然后饮尽。
“原来是军师,以后得仰仗您了。”
“主公可多食菜。”
丁季奴坐定,可面前摆的都是些大肉。他脑中闪过钟离木川的样子,从前他们在山里从不吃肉,就算下去山脚的镇里,镇里也皆食素,无人做肉。可他此刻心里尽是恨,又凑着酒意,他拿起一只腿肉就啃,他想自己再不是从前的那个樊擎了,他要复仇,复兴樊朝才是他唯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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