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即是顾桓后代”
“是啊。”顾才谨愁容满面,又饮一杯。
“若有兴复樊朝的机会,你可愿助力”
“此话可万万不能乱讲啊。”顾才谨一脸惊慌,“你到底是何人啊”
“才谨兄莫慌,吾今告诉你一消息,仁公之子樊擎尚在,你可愿跟随他复兴樊朝”
“啊,幼主尚在吾家祖上即是樊朝忠臣,吾岂有不效忠之理啊”顾才谨啪得跪在钟离木川面前。
“快起,快起。不用跪我。”
“不过幼主如今在何处呢?”
“幼主离走了,我正出来寻他呢。”
“哎呀,现如今,世道可乱着呢,怎能让幼主一人出走呢?”
“是我惹他生气了,他才走得如此决绝。”钟离木川自己在心里如此想着。
顾才谨见他半天不应答,说道,“我还认识那冒家的公子,不如我们回蜀地去找他,一同再去找幼主。”
“如此也好,人多消息也更灵通些。”
顾才谨与那冒祈阑的后代冒品田是蜀地老乡。又因身世相近,因此常厮混在一处。
未赶多久的路,他们二人便来到蜀地祈州了。蜀地是山地,一般的农作物在这里不肯长,各家更愿意种红薯而不愿种谷物。进了祈城,见到的人影少的可怜,整个城里飘着红薯的味道。
“这是红薯味”
“午饭时间,各家皆煮红薯呢。这里土壤条件不好,只能种红薯了。朝廷也不管我们,外面也称这边为红薯城。”
“一年到头吃红薯也不成啊。”
“偶尔也会与临地做些交换,换些米面,家家户户都收着过年再蒸米面呢。”
“其实,你们或许可将红薯卖至别处红薯缺少的地方,换来钱,米面自然可以买得了。”
“蜀地乃山地,进出不易,所以城里的人其实都很少愿外出。外面人也不愿进来。”
“也是,我一路走过来,连马也骑不进来呢。”
二人一路闲聊着来到了冒家公子的家里。
“品田,我今带来一人。”
“这是”
“进里屋说。”
冒品田的家里红薯味也是甚浓,家里的摆设除了木床,桌椅,也就一个箱子。
“品田,这是钟离木川。他说幼主尚还活着,我们若跟着幼主,日后自有大展宏图的时候。”
“是的,幼主尚在。当年我去宫里将其救出,一直在外面养护着,十年未曾踏足中土。如今,他自己出走,想要复国,所以我想请求二位帮我一同寻找幼主。”
“这,这真是天大的消息,吾自当竭尽全力啊。这样,你权且先在这儿等着,我和顾兄去找一下城里的老乡绅,他消息灵通,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冒品田说着就拉着顾才谨往外冲。顾才谨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被拉着走到屋外的一墙角处。
“品田,哪有什么老乡绅啊,你要带我去哪”
“才谨,你是不是傻。他说幼主尚在,你就信了。更何况,如今朝廷势力庞大,就算我们真跟着幼主,也是自寻死路啊。”
“啊,这么严重吗?”
“违抗朝廷,你也不想想我们两家的下场。”
顾才谨慌了,拉着冒品田的衣袖,“品田,这可咋办啊!啊!”
“莫慌,我已有了法子,我们这就去官府揭发这小子,把幼主尚在的消息禀告给朝廷,朝廷发恩,说不定会解了我们的禁令,给我们个一官半职。”
“这,这不好吧,我们这样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了。”
“大难当头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走!”
门内,钟离木川立在那。他本是想跟过去一同问问消息的,毕竟他们俩不知樊擎相貌音容,问也是白问。却未料恰好听到他们俩谋划这出戏来。
钟离木川暗自感叹,“人心隔肚皮啊。”他未料到忠臣后代也如此不值得信任,真是身后事谁可预测呢。若是被抛尸在淆山的二位泉下有知,他们该如何作想呢
待亲眼确认那二人走远了,钟离木川才带上剑延原路去出城了。在城外狭窄的山道上正小心地疾行着,心口又隐隐痛起来,他一手扶着山壁撑住自己,“擎儿,你又在哪思及我呢。为什么每次你给我的感受都如此之苦呢你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贸然行事了,否则只会延误找到樊擎的时机。他得立刻去西岭投奔侯孝先,凭借他的势力应该能更快找到樊擎。
第3章
化名为丁季奴的樊擎此时已早就离开了丁家庄,正携带着仁公御笔所画的游龙扇前往西岭。西岭果真是军事宝地,山地本就易守难攻,外面还隔了条大江。
江面白雾蒙蒙,只模糊地看到远处一叶木舟从雾气里驶来。
“船家!”丁季奴朝他招手。
船只靠了岸,“我可不是船家。不过,你可是要进城”
“是。”
“阁下可愿随我游江,现在天色尚早,等过会儿我们再一同进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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