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钟离木川只觉昔日不要皮脸的樊擎又回来了,不过果然还是惨了他自己。
争也争不过,更何况已经答应小月了,总不能放任一个盲人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起去划船吧,不然到时候一船两命他可付不起责任。这样想,他也只得穿好自己的衣服又帮着樊擎穿好下了楼。
小月见他二人,一个盲一个瘸,歪歪扭扭下了楼。欣喜地跑过去,“木川哥哥我们走啦!”
出了客店,走到半路,小月问钟离木川,“木川哥哥,你的腿怎么了,摔伤了吗?为什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樊擎立马抢话,“你的木川哥哥睡觉的时候没注意从床上滚了下来,所以腿有点不好使,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哦。”
钟离木川在心里翻白眼,能指望一个盲人的技术好到哪去?
说要划船便真划起了船来,他们用的船是吴叔的船,吴叔经常坐船去捕鱼。小船在小月家门前的那条河里艰难地前行着。三个人坐船,划桨的却只有钟离木川一人,更何况他今天身体的状态还不是很好。
小月坐在樊擎身旁欣赏游水的野鸭,“大哥哥,那边有一群野鸭在游,可是自由自在了。”
钟离木川见他们坐那儿清闲地说笑,觉得自己简直是他们两个的船夫。划了一路,钟离木川都没说什么话,快到头的时候,他把船靠在岸边,拎着两个人,半起飞跳到了岸上。
钟离木川看着小月,“小月,你今天可玩得开心了?”
“开心!那我这次就原谅你了,再见。”小月摆摆手往家的方向去。
钟离木川完全懵了一般,“原谅我?就因为差点毁约?”他心里暗想,然后又转向樊擎。“小月真是跟你学坏了。”
樊擎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还疼吗?”
钟离木川的身体真的有些不适,不仅是疼刚刚又划了那么久的桨,让他累着了。“怎么不疼!而且刚刚在船上,你们都乖乖坐着,就我一人动手。”
“对不起,我眼睛看不见,不能帮你。”
“哎呀,我又没怪你。”钟离木川见不得樊擎低下脸来的样子。
“这次换我背你吧。”
“你怎么背我啊,你又看不见路。”
“我对这里熟悉,你放心吧。而且,如果前面有什么障碍,你可以和我说。”
“好吧。”钟离木川乖乖地趴上了樊擎的后背。樊擎虽看着比他瘦,但是肩倒是比他宽。
又是夕阳斜照,从小月家到客店的路他们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走了多少回,但是每一次他们一起往回走的时候,真像是有了个归处,有了他们自己的家了一般。
樊擎和钟离木川回去以后,随便吃了点馒头和粥以后便上床歇息了。樊擎知道钟离木川的身体不适,也没再想着折腾,于是安安静静地躺在一旁。他听着钟离木川浅浅的呼吸声,心事重重。他忘不了白天侯丰来找他的事情,他知道侯丰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想到这些心里不安起来,直到后半夜才隐隐睡去。
侯丰离开以后,着手准备了三件事。这三件事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风险,而最具风险的一件事便是去往都留散布樊擎的消息。尽管他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带来极其不好的后果,但是他顾不得这么多,为了断掉樊擎的后路,他不得不如此。第二件事是去往阎鬼城寻医,从前他便听江湖上人说,阎氏医术最高明的不是领头的阎三天,而是阎三天的弟弟阎巾。不过阎家内乱,阎巾被阎三天扫地出门,后来下落不明。之前,他为了找樊擎到处游荡,偶遇一人,那人竟说曾经在阎巾的手里捡回一条命。只是,阎巾现如今疯疯癫癫地在阎鬼城里卖豆腐,陪同卖豆腐的还有一个毁了容貌的女子。所以,侯丰才马不停蹄地赶去阎鬼城寻找阎巾。
阎鬼城里卖豆腐的店颇多,后来他在一家客店里喝茶的时候问了那儿的店小二,“小二,这城里是否有个豆腐店,店家是个毁容的女子。”
小二听到这个话题来了兴趣,站桩在一旁说个不停,“客官,你这可问对人了。那个毁容的女子啊,可怜哦。本来该是貌美倾城,结果啊那半边脸不知怎地毁了,可吓人了。不仅如此,她还有个疯丈夫,两人就靠着豆腐店生计了。城里的人可怜她,买豆腐首先都去她家买,她家卖完了才去别家。”
“那别的豆腐店不会对她心生恨意吗?”
“这倒不会,一来他们也可怜小梁,二来小梁自己有分寸,每天要卖的豆腐量都是算好的,不抢别家生意。”
“小梁?”
“城里去她家买过豆腐的人都这么叫她,不过我倒没去过。”
“那,她家那个疯丈夫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听那些人说,小梁的丈夫疯疯癫癫,整个人也乱糟糟,不同常人。”
“那你可曾听说,小梁的丈夫会什么医术?”
“医术?”小二大笑起来,“那个疯子怎么会医术,就算会医术也只能把人医死而不能医活。”
侯丰沉思了会儿,“那小梁的豆腐店如何走?”
“前面那条街拐口的斜对面就是。”
52书库推荐浏览: 锒铛缠 年下攻 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