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覆住黎笑棠的手,那句话随着眼泪一起掉下来。
“死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
黎笑棠抽出手就甩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使了浑身的力气。傅成安没受住,往后退了一步,黎笑棠抄起东西就往他头上抡,傅成安下意识去护头,东西砸在了他手臂上碎了一地。
“……”血顺势流下来,连带黎笑棠自己的掌心都蹭出了血,他感觉心脏快要爆炸,十几把刀插在上面,他连求救都叫不出来。
他终于爱上他了 ,可是这个人却想要他的命。
黎笑棠想想就又嗤嗤地笑了出来,笑到背上的伤口都快迸裂,他伸手指着傅成安然后不停地往后退。
“傅……傅成安…… 你好犀利哇……我黎笑棠服你。”傅成安已经心如死灰,他的眼睛开始灰败没落,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恨不能此时此刻被他一枪爆头。
肉身一瞬间湮灭也好过割心的活受罪。
黎笑棠抹了把脸,然后走到桌子旁边重新捞起手机,他按下电话,声音已经恢复冷静。
“通知各个叔父,一小时后以后开会。”黎笑棠收起电话,他勾起唇角,眼底露出嗜血的兴奋,他贴到傅成安的耳边,落下那一句。
“等一下就送你上路,我亲自送你。”黎笑棠的声音没有温度,他的表情隐忍到极致,他甚至露出他一贯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然后施施然地走出房间。
傅成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的表情已经如此,他看着窗外渐渐枯萎的树叶,突然感慨起生命无常来。他又想起他以前叫傅琅,他的生日其实是1月12号。傅成安没有觉得惋惜,他只觉得愧疚,愧对巩粤清,愧对培养他的所有人,愧对黎笑棠。
想到黎笑棠,他的手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其实无论黎笑棠要怎么处置他,他都坦然接受。他没有东西能够补偿黎笑棠,只有这条命了。
能让他解恨三分,他也宽慰些。
一个小时后在‘成竹帮’的议事厅里,坐了大概七七八八个叔父。傅成安被反绑双手,被两个男人按住肩膀站在一旁。黎笑棠是最迟一个来得,他大力推开门,所有人都禁不住回头。黎笑棠大步流星地走到主座的地方,他双手撑在桌上,眼睛阴桀地扫过下面的每一个。
“早些时候我就收到风说‘成竹帮’有内鬼,这次总算是抓住了!”
“是啊,没想到是傅成安!这帮死差佬活腻了来搞笑棠!”下面的讨论声很激烈,大多数人都用憎恶的眼神打量傅成安,什么脏字都用上了,黎笑棠冷着脸听着。
忽然,他用力拍了下桌子低喝道:“我叫各位叔父来,就是想给大家一个交代。傅成安系我贴身之人,笑棠携他四年,今天才发觉他是差佬,是笑棠唔对,对唔住各位叔父。”
黎笑棠说得决绝,他咬着牙才把这些字句串联起来。他后背又开始撕裂般地疼,叫他眼角都抽搐。
“也不能都怪笑棠啦,这死差佬掩饰得太好……”
议事厅又像炸开了锅一样,这些人表面上在安慰自己,暗地里都恨不能黎笑棠烂死。相比之下傅成安是差佬,黎笑棠没被傅成安送进监牢,才叫这些人懊恼。
黎笑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多少人盯着他这个坐馆的位置,多少人有盼着他死,他心里都一清二楚。
傅成安如果不在他们的面前死了,出了这个门,就会被这些人其中的一个乱枪打死。
黎笑棠的冷汗滴了下来,他不好赌,赌错了玉石俱焚。
“傅成安,你潜入我‘成竹帮’四年多,除了赌石以外还向差佬透露了我的缅甸之行,你还有乜好讲?”黎笑棠从后腰抽出了枪,他拉开保险拴对准傅成安的心脏。他句句质问,每一句都冷酷无情,傅成安垂眸看了眼枪口,他摇了摇头说:“冇。”
黎笑棠的手一紧,他抿了抿嘴唇然后冷哼一声:“好,那黎哥亲手送你上路,也算念在同你认识一场。”
没人看清黎笑棠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到“砰”地一声枪响,傅成安应声倒下。黎笑棠把枪拿近,然后吹了口气,他把枪递给旁边的人,然后接过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他挥了挥手说:“拖出去喂狗。”
傅成安的胸口流出了血,他脸色死白,手脚被两个人拎着在地上拖着走。议事厅忽然陷入诡异一般地沉默中。
关门声再响起,黎笑棠朝下面的人努努下巴笑着说:“让各位叔父见血了,唔好意思。笑棠在‘楼旺阁’摆了桌,给叔父们压压惊,我们走。”
黎笑棠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破绽,他从容不迫,一双眼睛依旧精明又阴险。大家沉默了一会,忽然有人带头说好,其余的人才一一附和出声。
黎笑棠带头往前走,他的笑意在一瞬间散尽,他用极强的意志力才克制住没有去看那个人一眼。
第三十五章
傅成安被抬到一间房里,他被抬到床上,衣服被粗暴地撕开,接着就感觉有一把刀将自己开膛破肚。
“止血钳!”“圆头剪刀!”短促有力的声音不断地在房间响起,傅成安面色如纸,生命体征微弱,整间房间除了各种仪器的声音就剩下手术器具碰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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