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无秋被迫拖到某个散发着恶臭气味的旧屋里,被人蒙住眼睛扔到潮湿的床单上。
他小学时学过“生不如死”这个成语,那时候少不更事,总认为没有什么比死亡更痛苦,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
死亡不过一瞬,有些痛苦却是漫长的。
比如被数不清的男人围着,身体被人轮流贯穿,耳里灌入污言秽语,睁眼却望不尽黑夜。
翻来覆去后,那些人终于放过了他,把他当垃圾般扔到了外面。等听到脚步声远去,他扯下蒙眼的黑布,机械地整理好身上破烂的校服,抱起脚边的书包在黎明到来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发了场高烧,在床上躺了两天,没有参加高考。听着别家的人在庆祝高考结束,他偏过头,枕头上一片濡湿。
此后他换了号码,和家人断了联系,只每个月给家人汇一笔款。他的人生已经毁了,能有什么颜面回去面对家人呢。
“服务生!这边要点单!”有人朝贺无秋招手。
他应了声,回过神拿着小本子快步走过去。
白班要结束了,他得空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在附近的快餐店买了份炒饭,匆匆吃完又赶回家里,刷牙洗脸,冲澡guan肠,最后抹上乳液。
自打上次被席公子带去开房,他就请了几天假,等身上的吻痕消散得差不多了才回去销假。
席公子说是付他三倍的钱,但支票上的数目根本就是十倍不止,他没敢用,等哪天有机会让程经理帮忙还给席公子便算了事。
出门等车耽误了点时间,回到SHADOW,夜场已经开始了。他回到工作岗位,还没落座,就有人过来点了他。
他捧着酒单带人去开包间,酒没喝两口,那人就要跟他玩划拳,谁输谁脱衣服。
这种伎俩贺无秋可见多了,无论谁输得多,到最后两人都会脱个精光,然后滚到床上。
玩了四局输了四局,贺无秋脱了鞋子袜子裤子马甲,身上还留着衬衫和裤衩。那人摆手说不玩了,随后阴笑了下,野狼似的朝他扑了过来,把他压在了身下。
贺无秋轻轻叫了一声,被对方用力在胸前拧了一把。
没人看见他脸上无所谓的笑容。
正要进入正题,包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贺无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压在身上的人就被掀开了,随后有人手忙脚乱给他穿上衣服,扯着他的手臂冲了出去。
贺无秋又被带到了同一个总统套房。
几天没见的席公子还是那副优质男人的模样,只是脸上多了丝惊慌。
“谁让你去接客的?我同意你去接客了吗?我同意让别人碰你了吗?”席湛把他扔进放好温水的浴池,然后自己也脱掉衣服坐了进来。
市长公子抓着浴球搓小鸭子的身子,直搓得小鸭子的躯体浮起了一片红。
贺无秋想说,关你什么事啊,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守身如玉?
可嘴一张开,却发出了哭泣的声音:“呜……”
当晚席湛要得比上回还狠,最后是贺无秋哑着嗓子求饶,席湛才就此罢休。
事后贺无秋想下床去清洗一下对方留在自己体内的东西,席湛从背后箍住他的腰身不让他走。
贺无秋无奈道:“不清出来我会发烧的。”
席湛还是不松手:“等下我帮你弄,你再躺会儿。”
贺无秋没辙,于是躺回了床上。
席湛拉高被子裹住贺无秋的身子,然后把他抱紧了,在他耳边低声说:“以后不许去接客了。”
贺无秋心想这市长公子真是不懂人间疾苦,他朝对方笑笑,道:“您这不是刁难我嘛,我就是用卖身来维持生意的,不接客我怎么赚钱?”
那笑直笑到了席湛的心里去,他只感觉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却不知道为什么而疼——他就是顶不乐意看到小鸭子这么笑。
“我不管,反正以后你接一次我抓一次。”席湛说。
贺无秋别过脸,阖上眼睛。
刚刚做的时候,席湛吻了他,他起初还推拒,被对方扳着下巴不让动。他不知道席湛是情难自制还是怎么,正常人都避开他含过无数生歹直器的脏嘴巴,偏偏这高贵的市长公子还要上赶着凑上来。
自己都替对方感到恶心。
席湛见他不说话,起身揪掉被子抱他去洗澡。贺无秋扑棱两下没挣开,只能作罢。
“哪有主顾帮忙洗澡的。”贺无秋一进浴池,还没坐稳,席湛就把他抱到自己大腿上。
贺无秋在别的客人面前从没有过羞耻辱心理,他把卖身当工作,对工作就要尽心尽责,别人要他摆什么姿势,他就摆什么姿势。
可是在席湛面前,却好像有点不一样,对方抱着他,他就脸红了。
贺无秋对自己嗤之以鼻,搞什么啊,自己又不是纯情小男孩,这会儿还来心动这一套?
“还是我自己来吧。”他从席湛腿上下来,退开几步远,伸手绕到身体后面把对方留在自己体内的东西挖出来。
明明是个羞人的动作,席湛却看得移不开眼,水底下的画面没那么清晰,清晰的是他擂鼓般的心跳。
“我……我养你。”他说。
贺无秋的动作僵了僵,换了个姿势靠坐在浴池边,低头认真地搓洗着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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