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半只烤鸡,和一些烧烤,又去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啤酒,就算是晚饭了,两个人回了周南生的临时住所天华宾馆,开了电视,边吃边看综艺节目,烟花堆满了墙角,把烟花搬进宾馆的时候,还是特地避开了宾馆服务员的。
房间在二楼,窗户外面就是镇上的夜市——烧烤、麻辣烫、衣服、小饰品、帽子、围巾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点缀着一派朴素庸常的人世繁华。
酒喝得有点多就有些上头,周南生摊开四肢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就在这时,他听到谢暄问:“你很喜欢她吗?”
周南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喜欢谁?”他的眼睛对上谢暄清冷如寒钻的眼睛,不知为什么,有种被看穿的心虚,他有些狼狈地扭过头,望着房间天花板,“还好吧。”
“难过吗?”谢暄坐在他的床下,声音就在他的头顶响起。
周南生拿起啤酒灌了一口,其实,与其说难过,不如说是失望,一种对女性的失望——李可依很漂亮,漂亮的女孩儿有点虚荣心似乎也很可理解,她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享受被男孩子吹捧追逐争风吃醋的感觉,从初中开始,李可依的身边从来不乏爱慕者。她也从来不会意志坚定地拒绝到底。这一点,周南生早就知道,李可依喜欢周南生吗?当然是喜欢的,正是因为喜欢,才希望周南生能表现出一种对她的独占欲,以此来证明他对她的爱,也满足她的虚荣心,然而,周南生却不是这样的人。
周南生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三儿,你有喜欢的人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周南生忽然有些紧张,心脏像被一只手抓住,喘不过气来的疼,但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他有些喝多了,不然,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有。”
那一个字在房间里炸开来,电视里热闹的声音都没办法掩盖,周南生的耳边哄哄响着,脑子里像火车呼啸过境。周南生闭了闭眼,轻声说:“这样啊,真好。”
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然后周南生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不是说去放烟花吗?我去洗把脸,咱们就走吧——”
“算了,别去了。”谢暄从地上站起来,开始收拾他们吃下的东西。
“我来弄吧。”周南生要去夺谢暄手里的垃圾袋,但没站稳,人眼看就要摔倒,谢暄想拉他一把,没拉住,连他一起摔在床上,谢暄的下巴磕在周南生板砖似的胸膛,疼得眼泪水都出来了,周南生也被谢暄的下巴顶得闷哼了一声,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笑起来,笑声过后,身体相接触的部分格外清晰扰人起来,一种不动声色的暧昧如空气滋生,气氛忽然粘稠起来——谢暄大着胆子,慢慢地挨近周南生,唇间的呼吸烫过他的下巴,眼看就要落到他丰润得双唇时,周南生忽然一撇脸,谢暄的唇便擦过他的脸,落了空——
周南生扭着头,直直地看着没有任何花纹的床靠板,就是不敢看谢暄,身体僵硬,一动不动,谢暄的心忽然就直直地往下掉,空落落的,没有着脚点。
周南生勉强笑了笑,轻轻推了推谢暄,“我去洗脸——”
但谢暄纹丝不动,眼睛沉静得可怕。
周南生有些不安,轻轻地叫他,带点儿乞求:“三儿——”
谢暄的眼睛盯住周南生的,寒冷而锐利,不容一丝一毫的退缩和躲闪,他说:“周南生,你知道我要什么?”
那样连名带姓的叫他,已经不留一丝退路了,将自己和他都逼到绝境。周南生忽然愤怒地吼道:“我他妈不是同性恋,你要发情找别人去!”
谢暄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脸色惨白得如同初冬第一场雪,他乌黑的眸子里都是错愕,都是不信,都是痛,都是伤——
周南生狠下心不去看,推开谢暄就站起来,走进卫生间,关上门,拧开水龙头,哗哗的冷水冲下来,他将水扑在脸上,使劲搓揉,然后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目通红宛若野兽,他闭上眼,忽然感到全身无力,背靠着门,一点一点地往下滑,他不敢回想谢暄那时的表情——
他想说,三儿我们做一辈子兄弟好不好?
他想说,三儿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勇敢,我怕得要死,我不怕别人嘲笑讥讽,不怕别人看不起,不怕全世界都不原谅我们,就怕有一天你不再想要这一份感情,那时候我要怎么办?
他想说,三儿,兄弟是一辈子的,我不要别的,我就想要一辈子——
第49章 病
从午夜开始,天空开始飘起零零碎碎的雪花,到凌晨,雪下大了,大片大片地往下落,像扯破了棉絮似的。
通宵派对后,神思倦怠地推开俱乐部的门,入目的是白茫茫的一片,视野所及都是被雪覆盖的洁白冷清,天灰蒙蒙的压下来,要哭不哭的样子,耳边有女孩子惊喜的欢呼声——
谢明玉被冻得缩了缩脖子,断定这会儿小莲山估计已经大雪封山了,于是果断地拦了一辆出租,直奔谢暄的那个小公寓。
那时天还未大亮,屋子里黑乎乎的,一片冷清。他开了客厅空调,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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