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茎缓缓地插入。布兰试图放松紧绷的身体,不断地深呼吸。而太慢的速度又是另一种煎熬。他看着卡罗的双眼,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也凝视着他。
“卡罗……”布兰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颊。
卡罗握着他的腰,开始缓慢地抽插。浅入浅出,又异常缓慢。两人都感受到了熬人的快感。
“真好,真好……”布兰呢喃着,把自己彻底交付给卡罗。
卡罗没有辜负他的信任,给布兰带来了一个十分温和的高潮,可自己却没有射。布兰没有意识到,他实在是太累了,抱着卡罗的被子睡了美美的一个午觉。
一觉醒来卡罗已经将他们两人的东西规整好,正坐在布兰身边看他。布兰向他打了个招呼,又缠着他做了一次。
这一次性爱十分酣畅,卡罗也很快射了出来。
布兰舔掉他身上溅的精液,说:“你看,我就说没问题的。”
两人休息了一会,布兰不再有睡意,卡罗便帮他穿好衣服,两人到外边随便走走。
他们走过了一片又一片起伏不定的山包,田地由河边向山谷蔓延。如卡罗所说,他家那座山包背后有一片大大的花海,蜜蜂成群飞舞。
雨季快要到了,前些日子已经下过几场雨,河水涨得十分满,水流湍急地淌过一片又一片田地。田地中有人驱赶着牛耙地,有些人家则用马。家禽都散养着,不时有母鸡扑扇着翅膀从他们脚边跑过,还有看家的大白鹅追赶着入侵的野狗。
布兰痴迷地看着这一切。他问:“我能在这里住一辈子吗?”
卡罗看看他,仿佛不经意地回答:“当然了,如果你想。你是我的妻子嘛。”
这时两人走过一片田地,地里作者一个择捡菜苗的农妇。卡罗隔着篱笆向她打了个招呼。“嗨,莉莉,还记得我吗?”
农妇回过头来,见到卡罗兴奋地站起身来,跑到卡罗面前大叫:“哦!卡罗!谢天谢地,你活着回来了!”
她的装束已经从少女变作妇人,卡罗没与她多聊,两人便挥手告别。
走时卡罗向她挥挥手,喊道:“嘿,给我的朋友看看!”
莉莉转过身来,冲着布兰掀起了裙子,露出了浓重的棕黑色的阴毛。
在两人的大笑声中布兰红着脸落荒而逃。卡罗追赶上去,又与他并肩走了起来。
卡罗边走边吹起了口哨,布兰想起来问他:“这个金发少女的歌,是哪来的?”
“金发姑娘。”卡罗说:“我也不清楚。我祖母唱给我母亲,我母亲又唱给我,大概是很老的歌了吧。”
紧接着他为布兰哼唱起来:“她的金发在我的指间慢慢变白,慢慢变白……”
一连串的走马灯结束,布兰躺回了冰冷的地面,在温暖人心的歌声中静静闭上了双眼。
卡罗将不再呼吸的布兰搂在怀里,不断地轻拍他的背,呼唤他的名字。而怀中的人不会再醒来,身体渐渐开始冰冷僵硬。
血液开始干涸凝结,卡罗最终被人强拉开。布兰的尸体坠落在地,卡罗觉得自己也随着他死去了。
战争结束之后卡罗回到自己的家乡住了两年。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布兰。他们只相处过那么短的时间,只有24小时,而对他的记忆却扎得那么深,哪里都是布兰的影子。
他会长久地躺在山腰上,回味布兰所说过的话,以及他们每一次性爱。
到了夜晚,也是卡罗最喜欢的时候,如果幸运他能梦回那段最恐怖最跌宕的时候,那里有布兰,也只有布兰。
只要梦到他卡罗都会哭醒,并且发现自己又梦遗了。
总是想着一个死人勃起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之后他回到城里工作,又过了两年他遇到了一个女人,与她结婚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里他遇到过许多女人,他的视线总是在金发的女人身上久久地驻留。而他的妻子并不是金发,她的头发是深棕色的直发,与布兰截然不同。她温柔又内敛,这点也不同。
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卡罗找到了布兰的家人,探望了他悲伤的父母。布兰有两个大哥,也都在这次灾难中相继凋零了。等卡罗见到他们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他们没有哭泣,只有浓重的悲哀如影随形。
悲哀,寂寞,这也是卡罗对布兰记忆的形状。
这个形状慢慢地挥发、变形。卡罗想那24小时真假难辨,像茫茫时光中绽放的一簇烟花,在他的心口烧出了一个人形的痕迹。
在那之后卡罗定期向布兰的父母汇款,并且每年都去探望他们。
终于,在十年之后,卡罗来到了布兰的墓地。
他不知道布兰会不会嫉妒,所以没和他说自己结婚并且生了一个女儿的事。他给他唱了几首歌,又和他聊了一些他们惊心动魄的过往。
过后每年卡罗总是会抽出时间探望他。
而渐渐地卡罗发现一个让他十分痛苦的事实。
他或许并没有那么爱他。
那个金发男孩只是他们末日狂欢中的主角之一。在绝望、死亡等猛烈催化剂的催动下迅速地陷入一个为彼此营造的短暂又可悲的谎言。他们相爱,他们比世界上所有人都相爱。然而爱与恐惧,又何尝不是他们对生与死的渴求与恐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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