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这只神奇的巨兽在此时发挥了它的巨大效用,能搜能查能看的资料远远超乎想象,最重要的是,网络上的身份都是虚拟的,让于锦乐这种“心中有鬼”的人能全然放下戒心来“虚心受教”。
趁着父母都在店里,两个小的又出去疯玩,于锦乐跟做贼似的给大门加了两道锁后才开机上线,第一次在搜索引擎上一字一字地敲下了“同X恋”三个大字,然后巍巍颤颤地看着网页上“唰”一下跳出来的那些关键词条,鬼鬼祟祟地一条条点开。
新世界大门从此在他面前打开。
虽然当中好像夹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一些貌似“专业名词”的东西。
攻,受,1,0.
他试着选出几个看着比较“靠谱”的链接点开,都是各地的网友发的一些帖子,但很快地,抱着一颗求知若渴之心的他就被打击得支离破碎。
那些人大概跟他一样,在现实里找不到倾诉的途径,烦闷和苦恼逼得他们逃到网络上以匿名方式进行发泄,然而发泄归发泄,下面那些所谓“同类”的回复却渐渐变了味。
于锦乐本是带着一种课堂上研究数学代数物理力学化学方程式的认真严肃态度而来,可到最后,非但没有参照借鉴到有用的经验和资料,还反倒被里头毫不掩饰五花八门的各种哥哥弟弟求约信息吓了个倒栽,他接受不能甚至深感绝望,想着这种毫无廉耻的无下限是否就意味了自己的未来。
后面又挑挑拣拣,也不知怎么的就点进去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动漫论坛之类的地方,里头的氛围看起来要温和得多,那些网名后缀也不再是之前看到的那些什么“XX哥哥”、“XX弟弟”之类带有粗暴黄色彩的风格,至此于锦乐的心惊胆战到一段落。
他在论坛里泡了整整一下午,里头都是些女孩子们写得小网文。
也大概正是女孩子写的东西的缘故,内容总算没那么粗暴,虽然大部分很明显的带有言情小说的影子和脑洞大开的幻想,但对于刚开窍的经验贫瘠者于锦乐而言,尺度都已经接近临界点了。
“他把手指伸了进去……”
“扩张带来的酸胀刺激得他忍不住低吟出声……”
……
面红耳赤!
不过好歹懂了一点啥。
他屁滚尿流地下网关机,末了还不忘消掉浏览历史记录。
于妈妈带着俩小的回家,开门就看到自家大儿子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
“去把阳台的衣服收一收,整天没事就只会在家看电视玩电脑!”她叨念了句就进厨房了。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于妈妈就跟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母亲一样,看见自家孩子放假在家里从来笑不过三天,他在家就嫌他宅,他出去一趟又说他天天在外头野,晚上玩会儿电脑又说不去睡觉,真正睡觉了她又问怎么那么早,总之烦得不行。
于锦乐收完衣服进屋,于锦遥正哼哧哼哧搬来椅子坐到电视机前准备看动画片。
“今天头发没乱真难得啊!还是说妈给你扎过了?”他走过去揪了一下她的小孖辫,挺惊奇的。
“隔壁珊姐姐给她扎的。”于锦安跑过来抱住他的腰撒娇道,“哥,再吃个雪糕行吗?好口渴呀!”
“我也要!”听到雪糕,小孩儿的耳朵比雷达都灵,于锦遥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往她大哥身上挂。
于锦乐一人给了他们一下脑瓜嘣,佯怒道,“看看都几点了还雪糕!‘竹仔鱼’吃不吃!”
“看动画片去,别烦人!”然后又揪住于锦遥的辫子接着说,“你就不能像个女孩子一点儿?天天麻烦珊姐姐也不害臊!”
于锦遥冲着他呲牙,“就你不会绑!人家边想哥哥都比你厉害!”
气得于锦乐伸手把她捏得掐起嗓子就尖叫。
魔音贯耳。
于妈妈举着锅铲跑出来以为是于锦安欺负小妹,结果一看是于锦乐,马上调转方向就冲着他去了。
边想后来在电话里听了这事,笑得停不下来,好不容易笑完了又很嫌弃道,“我给小遥遥扎个头发都比你这个亲大哥好,真替小姑娘委屈!”
于锦乐撇嘴,“那小姑娘送你了,你把她带回家去!”
军营里的生活没有外头的灯红酒绿,也幸好每天拉练的强度够大,让他根本空不出多余的心思去琢磨外头的花花世界,于是每周一次的通话成了边想的精神寄托。
他把一周一次的五分钟掐成了两段,两分钟打回家汇报情况,三分钟找于锦乐嗝屁,有那么种“重色轻亲”的意思。
对他爸的汇报重点是身体状况,只要不出什么健康问题,其他就不会多问,至于他在营地里的具体表现,不用他说就自然会有人跑去向他爸反映。
沈昀佳貌似康复得还不错,已经起来忙活大部分家务了,明婶就偶尔过去家里帮帮忙,这个家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一劫。
一个多月的时间稍纵即逝,就在边想刚习惯了部队里那些什么午夜惊魂哨、三公里轮回路、追魂夺命表和单杠吊死猪等时,暑假也接近了尾声。
结束那天,他跟魏西淮各自领回了私人物品,到了营地门口就分道扬镳了:魏西淮上了一辆白牌越野吉普车潇洒扬长而去,而不远处树下那辆熟悉的黑色帕萨特则是在等他的。
特训时间不长,但是军营的生活却格外锻炼人,明叔看到他的时候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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