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见不到,就越是想见。
人就是犯贱。
随时能见的时候巴不得躲远点,矫情得跟什么一样,现在呢?见不到了又开始犯蠢了,快残念了要!
张弘宽说的那些在部队里的生活离他太遥远了,他根本无法想象那种早起早睡天天无止境的训练还隔离的生活到底是怎么过的。
哦,听说每天晚上还得看新闻联播。
这都是些什么生活呀?
于锦乐突然有点儿心疼了。
边想那个傻蛋,在外头的生活都那么精彩,就算没节目他也能自己整出一堆活动来消磨时间,能耐得住这种枯燥无味的营地生活么?
小白跃上了SUV车顶,于锦乐走过去时它正懒洋洋地趴在那儿舔着爪子洗脸。
于锦乐揉着它翻出来的肚皮,愁苦地对它说,“你倒好,天天吃饭睡觉撒欢,你边想爸爸就惨了,都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揉着揉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愁巴巴的口气简直就跟丈夫被抓去坐牢后自个儿带着儿子过日子的小媳妇似的,一下囧了。
第56章 新世界大门
这小家伙虽然没能登堂入室,但却成功虏获了边小爷的心,他找来了材料和工具,亲自在停车场一角敲敲打打给它筑了个专属小窝,又跟个上赶着讨老佛爷欢心的小太监似的定时定点上供猫粮玩具——虽然大部分都被其他流浪猫瓜分了去——但这种专人伺候的排场无疑巩固了小白群猫之首的地位,都能管它叫上一声“猫王”了。
要不是养在外头东西老丢,边想能把猫爬架猫玩具那些东西都给整出完整的一套来!
这种毫无原则的烧钱宠法愣是把这流浪猫养出了一身娇气的毛病,现在邻里大妈们拿出来的剩饭剩菜都被拿来打发那些绕着它打转的徒子徒孙了,它自己么,就吃猫粮,还挑牌子。
贫富悬殊向来是激化矛盾的最根本问题,于锦乐一开始还担心小白这样会引来其他流浪猫的不满甚至群攻。
直到一回,于锦乐在亲眼见到了它威武无比一挑三地把其他三只猫给揍趴下后,这个世界就彻底清净了。
儿子这般凶悍,为爹的老怀欣慰……
周末总算接到了来自禁闭地区的边想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头就一句:“有什么快讲!哥只有三分钟时间!”
然后两个人就傻瓜似的各自拿着话筒发起呆了。
快讲?讲什么?
见不着面联系不上的时候拼命找对方,真要联系上了才发现其实并没什么具体的内容可聊,三分钟很快过去了,没说上几句,都是一些干巴巴的无营养的话。
可两人就是心情明朗了:好歹没有失联。
那次之后逢周六上午两人都能联系上那么几分钟,为了不错过电话于锦乐就没再在周六上午安排过活动。
“再不回来,你猫儿子快忘记你了。”某次接到电话,于锦乐正支着身子往楼下看,小白抻着身子伸懒腰,整一副了不起的大爷样儿。
“我这儿多的是它吃的那些玩意儿,敢不认爹它那是不想过好日子了。”饭票爹表示毫无压力,“它不认谁都不敢不认哥!”
这个高一的暑假就这么波澜不惊地翻着日历一天天过去。
被加了限制令的少得可怜的联系次数让于锦乐会莫名地用起想念的思绪。
于锦乐无奈,连家里的两个小的都好像被边小爷收买了人心。
于锦安跟于锦遥三不五时就跑来问边想哥哥的去处——尤其是被自家大哥罚不准吃雪糕的时候。
想得实在紧了,于锦乐就会在心里警告自己,去年的现在还没认识那家伙呢,不也就这样过来了?这会儿矫情什么呢?
可是总归,还是不同的……
班上依然有人组织活动,于锦乐照旧婉拒了张弘宽的邀约,窝在自家宅着没外出,本就白皙的皮肤躲过了炎夏烈日的肆虐,一点深度都没变化。
边想在电话那头说他晒黑了,剃光了头发整个头就跟个卤蛋一样。
于锦乐就看着自个儿手腕嗤嗤地笑,说等他回来必须让自己咬一口试试味儿,换来那头不怀好意的一声“咱们走着瞧。”
八月中旬市里有个私人社团组织的动漫展,以初中高中生为主的自发群体,没有商业资本的参与其实谈不上什么规模,就是一群爱好者私底下组织的活动,筹资租了个场地再往各个学校里找人参加,算是当地一个动漫“盛事”。
初中时候参加动漫社团的那个同学依然过来邀约,漫展时间正逢周六日,于锦乐没想参加就拒绝了,就是最后扛不住同学的软磨硬泡,从旧作中扯了一张出来修改一下就给拿去展出了。
论嘴炮他从没赢过,但写东西画画之类需要静下心来的,他倒是大部分能品出自己的味道。
动漫这个东西其实他没有特别热衷,就是可能他真有那么一丁丁的画画天赋在,加上性子善静,能沉得下心来。
但他毕竟不像庄尔东那样学了多年的术科。
天赋带来的所谓特长,没有环境的熏陶与培养,一切都是白搭。
最多也就混个班级板报组的水平了。
当然两个月的假期,于锦乐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边想临走前又丢给他好几张上网卡,有效期到九月份,不用就白等着过期的那种,让他想婉拒都婉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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