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面上赫然呈现出三张Q和一对8,Q是一黑桃两梅花,8是两张红桃。
他捏出那两张梅花Q,说:“One pair.”
又移出一对红桃8,“Two pairs.”
最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手指敲在剩下的黑桃Q上,道:“你睇,pair之外概牌,就算牌面再靓,凑得几full,系真正的pair面前,都系extra, No exception.”【你看,成对之外的牌,就算牌面再漂亮,能凑上满堂红,但在真正的对儿面前,也是多余的,没有例外。】
围着牌桌的众人静了下来,阿Song在他身后面色难看。
他状似不觉,吊儿郎当地笑着,“阿Song妹妹咁多人追,Ken哥你就唔好乱讲笑啦!女仔人家名声至紧要,千万唔好败在我哩个extra手上。”【阿Song妹妹这么多人追,Ken哥你还是别乱开玩笑了,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名声,千万别毁在我这个多余的人手里。】
当着众人面,他把态度摆了出来,讲得明明白白,也拒绝得清清楚楚。
“你!”
阿Song憋红了眼,咬着唇将怒未怒,一个“你”字卡在那儿也吐不出后续,又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美人总是得天独厚的,就算恼气也赏心悦目,开始有人帮着出声。
Ken哥一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好啦好啦,过年过节咁个样系做乜野?嚟嚟嚟!继续讲翻D故事俾你地听下。”【好了好了,大过年的这个样子做什么?来来来!继续讲个故事给你们听。】
萧帅做了个“请”的动作,Ken指着他看了半天,一副气得不行又莫可奈何的模样,为了圆场还是讲起了故事,就当是缓和一下场内的紧张。
“南洋陈本来都唔死得概,但边叫佢地唔信邪姐?鹭城果边先至大伤元气,佢地就捻住由粤省哩头入嚟咯,一开始系搵佐曾宇辉。做番进出口概,边几个冇串通海关边检骗过税整过钱啊?咩捻住利用下曾家系海关概关系咯!”【南洋陈本来都死不了的,但谁让他们不信邪?鹭城那边刚大伤元气过,他们就想从粤省这边入境,一开始是找了曾宇辉。做出进口生意起家的,谁还没有跟海边边检一路骗过税整过钱啊?不就想着利用一下曾家的关系网咯!】
果然,他这故事一出来,人声都低了几分。
“不过佢都系失算啦,曾家宜家都洗白上岸啦,又正值发展概黄金时期,又点会掉返转头去走哩条死路?上一代有胆识就捞得钱概日子早就pass啦,宜家讲概系头脑,曾宇辉一个漂过洋饮过墨水概二代,又点会捻唔通哩点?佢一D面都冇俾到,总之就系边度嚟就边度走。”【不过他失算啦,曾家现在洗白上岸,又正值发展的黄金时期,又怎么可能回头去走这条死路?上一代有胆识就能捞钱的日子早就成了历史,现在讲究的是头脑,曾宇辉一个留过学喝过洋墨水的二代,又怎么会想不通这点?他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总之人从哪儿来就往那边送。】
“后来咧,南洋陈经由人地介绍,搭上佐曾宇辉同父异母概细佬曾鹏辉,又识佐曾鹏辉概狗肉朋友叫乜嘢……陈乜桐哇?——总之听讲系粤省某前途大好概领导概亲戚,背景好鬼死硬下概——”【后来呢,南洋陈经由别人介绍,搭上了曾宇辉同父异母的弟弟曾鹏辉,又认识了曾鹏辉的狗肉朋友叫什么……陈什么桐来着?——总之听说是粤省某前途大好的一个领导的亲戚,背景挺硬的——】
旁人有人插嘴:“哩个我知,听闻系公安政法政法系统里面概领导咯,不过唔好彩,都系衰佐。”【这个我知道,听说是在公安系统里面的领导,不过倒霉得很,也是出事了。】
Ken哥冷笑,“你知乜嘢,里面概水深几尺你知?”【你知道什么?里面的水多深你知道?】
“哦?又有隐情?”一直兴趣缺缺的萧帅这会儿好像才被提起了兴致,开口问。
“粤城周大人听过未?”【粤城周大人听过没?】Ken哥也不吊人胃口,这就抛出了一个人物。
周……
天下周姓人何其多,时任官员的更从来不会少,但是这个“周”对边想来说实在太过敏感了。
鮀城出身、粤省大户、蹿升势头迅猛的权势。
他好像隐隐捉到了什么,一些从未联想过的、他以为早就成为历史的过去,事实上,并没有那么轻易就过去。
他此时就像被架在火堆上烤,内心急切又不敢动弹。
“周氏确实系个传奇,旁支遍布海外,大陆就净返个本家,鮀潮地区多排外,眼高手低,大部分都major in business,哩个时期政途行得出咁远概,都净系哩家啦!”【周氏确实是个传奇,旁支遍布海外,大陆就剩下个本家在,鮀潮地区的人多有排外,眼高手低,大部分人都是经商为主,这个时期在政界能走那么远的,也就只他们家了。】
鮀潮地区“排外”的“major in business”的萧某摸摸鼻子,尴尬又不失礼貌地保持着微笑,其他在座的能在大年初三就聚在这地儿的人,出身也基本没多大差异,稀稀落落有人忍不住也发出闷笑声。
“Ken哥系话,周家搵人去拉南洋陈,其实系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果个公安系统概领导?”【Ken哥是说,周家找人去拉南洋陈,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那个公安系统的领导?】边想就在萧帅身后,很轻易就能察觉他的情绪起伏,萧帅不着声色地挪开半位,“Ken哥你企佐咁耐都唔攰咩?”【Ken哥你都站了这么久了,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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