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六七斤重的大西瓜和一斤多的小鱼砸在肩头,整个人都朝地上倒去,手却还固执地朝前伸着,那把玩具样的小刀斜斜地在易煊背上划了一道。
盛知煦张手接住易煊,极快地在他背上摸了一把。
还好,没有血,但是,衣服已经破了。
盛知煦把易煊往旁边一送,盯着已经躺到地上满头都是洒出来的小鱼的那人,他脸色冷极了,虽然一声没出,却让人感觉到了杀气。
易煊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喊了声“哥!”
盛知煦转头看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
镇派出所的老胡老师今天非常头疼,才把人送走不到两小时,易煊和盛知煦又回来了。这次是跟人打了架,据出警回来的同事说,他俩二打四,那四个全躺地上直哼哼了,再一问,那四个先动的手。
老胡苦着一张脸:“小盛同志啊,这事是他们不对,可是你下手……也留点余地嘛。”
盛知煦淡淡看他一眼,冷冰冰地说:“留了,不然他们哼都哼不出来。”
老胡被噎得直瞪眼,良久,他朝盛知煦挥挥手:“行了,这里我会处理,带易煊去看看伤吧。”
盛知煦说:“不需要伤情报告?”
老胡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破个衣服,有什么伤情报告?真要伤情报告躺地上哼哼的那几个又怎么说?
易煊轻轻碰了碰盛知煦的胳膊:“我没事,没受伤。”
盛知煦这才冷冷地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易煊跟着盛知煦走到派出所大门口,盛知煦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他,易煊茫然不解,看着盛知煦眨了眨眼睛。
盛知煦抬手扶着易煊的肩将他转过去,易煊感觉到青年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背,不知怎的,背上像被虫子叮了似的,窜过一阵酥痒。
盛知煦伸着两根手指把易煊背上被划破的那道衣服口子撑大了些,眉头皱着,不悦地说:“划破了。”
“啊?”易煊问。
那把玩具样的小刀还是在他背上划出了一条口子,不深,也不长,极细的一条,渗了零星的一点血,已经干了,口子也合上了。
“破了。”盛知煦又说了一遍。
易煊愣了下,说:“哦,我都没觉得疼,应该不深吧?”
盛知煦闷闷地“嗯”了一声。
易煊说:“那回去涂点药就行了,家里有药水。”
盛知煦没说话,在少年的肩头拍了拍,又重重地捏了一把。
第8章
要说那么条小口子易煊是没放在心上的,所以当晚上洗澡的时候他习惯地用毛巾搓了下后背,顿时疼得呲牙。
洗完澡回到房间,他背对着穿衣镜,扭头过去使劲瞧,发现那伤口在一个让人很难受的位置,不管他怎么拗造型,胳膊拧得都快打结,都没办法自己上药。
易煊泄气地想,要不就算了,这么个小伤,过个一两天自己也就好了。可是也许是因为洗澡沾了水又被他狠搓了一道,那小口子不仅疼,还痒,难受得让人心烦。
这时有人敲门,易煊一愣,赶紧从床边抓了件T恤套上,过去拉开门,盛知煦站在门口,打量他一眼,问:“洗过澡了?”
“嗯。”
“药呢?”
“什么药?”
盛知煦皱皱眉:“不是说了回来上药的吗?我帮你。”
易煊赶紧说:“不,不用了,就那么点小伤。”
盛知煦没那么好敷衍,他说:“转过去。”
易煊还在愣着,盛知煦就推着他的肩把他转了过去,二话不说地撩起了他后背的衣服。
易煊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盛知煦看了一眼就放下了衣服,说:“还是要上点药,都红了,这种天气容易感染,你洗澡的时候是不是挠到了?又出了点血。”
易煊想说自己没挠,是拿毛巾直接搓的。可这么傻的事,他没好意思说。他老老实实去拿了瓶碘酒和棉签出来。
盛知煦似乎不太满意:“就这个?”
易煊看着他,茫然地问:“那要什么?”
盛知煦想想,其实他也不知道这该擦什么,他瞥了眼易煊,埋怨他:“早知道还是该去医院看看。”
易煊笑了笑,说:“去医院也是这么处理一下,什么红药水蓝药水的,也就消个毒,这又不是什么大伤。”
盛知煦把那瓶碘酒拿起看了看上面的标签说明,点点头:“行吧,就这个。”
易煊住的这间房比楼上盛知煦住的那间大,因为在一楼,也比他那间凉快一些。不过就算开着吊扇,易煊转身背对盛知煦把后背撩起的衣服抓住的时候,还是感觉又在出汗了。
他看了眼面前的镜子,盛知煦在他身后被他自己挡住了,他看不到盛知煦在做什么,只能听到拧开瓶盖和撕开棉签袋子的细碎声音。
还有若有似无钻进鼻尖的,盛知煦洗过澡后身上淡淡的香皂味。
易煊低下头,悄悄抹了把耳畔缓缓滑下的汗珠。
没给任何提醒,易煊感觉一道清凉从背上轻缓地擦过,他忍不住躲了一下。
“躲什么?”盛知煦抬手在易煊抓着衣服的手背上弹了弹。
52书库推荐浏览: 醉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