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菜肴很快就上来了,台上又响起宗贤的声音。我向台上一望,果然看见宗贤正拿着话筒致开幕词。
“各位朋友,各位同事,大家好。欢迎大家参加仁贤医院五周年庆。仁贤医院能有今天的辉煌,离不开大家的努力与合作,我宗贤在此衷心感谢大家对仁贤医院的支持,感谢大家在医院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感谢大家在人心动摇的时候仍然坚持自己的初衷。
“下面,我们有请几位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我们仁贤医院的人,其中一位常年居住在一间二十多平米的拥挤不堪的小房子里,但是,他把大笔的财富捐赠给了我们仁贤医院,让仁贤医院从一个落后的小诊所,发展成为本市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下面我诚挚地邀请罗伯特,仁贤医院第一桶金的赠与者上台演讲,大家鼓掌欢迎。”
“Oh my dog, it’s my turn!”罗伯特见宗贤点他的名字,兴高采烈地穿过人群,快步走上台去,丢下我和樊叔,还有那金发碧眼的帅哥面面相觑。
“他叫Robert。”我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只好小心翼翼的回答了刚才樊叔的问题。
偷瞥一眼罗伯特葫芦一样的身形,我多么希望他能再胖一点,最好胖成球,胖成一枚恐龙蛋,胖到就算指着他的鼻子告诉樊叔,他就是当年被甩的罗伯特,樊叔也会矢口否认见过他。
“萝卜?我觉得他应该叫南瓜。”樊叔哈哈一笑,露出那口令人嫉羡的大白牙,含了一口烟,转过头来兴致勃勃地和我聊起了他的小孙子,似乎已经完全忘了刚才踩他一脚的这个“死胖子”。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樊叔讲得津津有味,但我却没有心思听,因为罗伯特刚说要介绍给我,现在却被我们晾到一边的帅哥正用他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我和樊叔身上来回扫射。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被一头狼盯上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因为责任
我焦急地望望台上,罗伯特还在那里照本宣科地念他的演讲稿,看出来,他为了这次机会,不仅特意从国外飞了回来,还准备了这么长的演讲稿。
整整二十分钟,他都在台上唾沫横飞地大讲特讲,从他的出生的那个小村庄讲到了他的现在居住的小房子,从园艺会讲到了外星人,东拉西扯,完全没有半点和周年庆相关的话题。
我真担心他扯着扯着,把他的恋爱史讲出来,让樊叔想起点什么,但是他似乎很明智地避过了这个话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和宗贤的相遇是在一个醉酒的晚上,宗贤看好了他的胃病,他们成了朋友。
樊叔见我不停地往台上看,也把目光投到罗伯特身上问我:“这死胖子是哪国人?讲得什么鸟语?”
我吓得一哆嗦,冒了一身冷汗,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干笑一声,转移樊叔的注意力:“樊叔,您刚说您的小孙孙让您给他买玩具车,您给他买了没啊?”
“呵,哪能惯他这个毛病,小孩子都是被惯坏的。”樊叔喷了一口烟,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不吸烟,被呛得不轻,正想着怎么摆脱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可巧,萧阡走了过来。
我赶紧招呼他,他看见我,横眉冷对地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台上就是那个被宗贤救了一命的园艺师?”
我:……
我顿感自己失策了,慌忙看看樊叔,他却没有任何异常。
我很奇怪,怎么回事,难道他和罗伯特真的不认识?难道那张照片上的人其实不是他?
不可能吧。
我试图从樊叔脸上发现点什么,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樊叔和萧阡打了个招呼,便开始询问他的近况。
萧阡和樊叔也是老相识了,两人聊得很投机,我松了口气,把目光转向那眼睛发绿的外国人。
罗伯特刚说要介绍他给我的,想必是他的朋友,现在我们三个高谈阔论,却把他晾到一边,似乎不大厚道,但是贸然上前和他说话,又显得太过突兀。
我正琢磨着怎么开口,罗伯特就演讲完下了台。那外国人看到罗伯特,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目送他向我们这边走来。
罗伯特走到那外国人旁边,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看了一眼也正在打量他的樊叔,冷哼一声,扭过脸坐到我右边的座位上。
对于罗伯特的敌意,樊叔似乎终于发觉有些奇怪,他捻着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胡须想了半天,忽然抬起头来问我:“小影,你刚才说这胖子叫什么?”
罗伯特听樊叔又叫他胖子,气得满脸通红,拿起筷子狠狠插起面前的一块肉,咬牙切齿地咬了一口。
“樊叔,您这么关注人家的体型,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我还没来及回答樊叔的问题,萧阡却替罗伯特说了一句话,他夹起他前面的一块芦笋,看了看,又放下了筷子,显然没有什么胃口。
樊叔瞟了一眼鼓着腮帮子大吃大喝的罗伯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捅捅我的胳膊,又问道:“小影,这人叫什么特?”
“罗伯特。”我扒了扒碗里的菜,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罗伯特?罗伯特……”樊叔叨念着这个名字,又把罗伯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忽然眼睛里掠过一丝惊诧,手里的烟锅“啪”地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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